返回客栈后的两人,林满六靠在那半开的窗沿旁看着窗外,宁珂则是整个人倒在卧榻之上,像是在休息。
“若依那几人闲聊所言,便是风雪大观楼中有人故意为之,故意蹲守在驿站等待商队众人出现,而后再将其杀害...”宁珂出言说道,出言的同时将自己头顶的发簪摘下放在手中把玩。
“确实与那风雪大观楼的弟子脾性相同,依仗着此地是他们的地盘,丝毫不用在意旁人眼光,才能如此行事!”林满六一想到确实是风雪大观楼之人将商队三人杀害,一手握拳直接锤向了窗沿之上。
“之后作何打算?”宁珂将手中发簪高举,盯着自己的那枚发簪继续出声说道。
“之后几日还是去驿站附近查探一番,最好是能碰上些风雪大观楼的弟子,若是可以...”林满六应声说道。
“嗖——”一声破空声响在林满六背后响起,紧接着就是有物事钉入墙壁之中。
少年立即回头看到了在卧榻正对的墙壁之上,钉着一枚发簪,而此时的宁珂已经整个人坐了起来,歪头看向了窗沿旁的短衫少年,脸上带着些坏笑。
还不等少年出声询问缘由,便听到了宁珂用她原本的声音出声说道:“效仿他们之法,逼问、威胁?最后再将其灭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宁兄莫要再试我了,一路之上你心思如何,不已表露大半,若与三人性命相关,便需以命相抵,若与此事无关,待事毕后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们”林满六叹气说道。
“但如此行事,无论如何都会得罪风雪大观楼,你这样只会给日后留下隐患,不考虑一下吗?”宁珂摇头说着起身去拿自己的那枚发簪。
“该偿命者偿命,无辜者曾能再陷其中...”林满六沉默片刻出言说道。
这句话何尝不是说自己呢,一切起因都是商队行过岳州之时,他与月寒枝出手反杀了那两名想要加害他们的风雪大观楼弟子,本就与商队其他人无关,最后落得一个三人无辜殒命的下场。
“便如此吧,早些歇息...”宁珂拿到自己发簪之后,转身朝卧榻位置走去。
短衫少年嗯了一声,从桌边提了一个座椅朝屋舍角落行去,在角落位置坐好之后,林满六整个人便开始闭目养神。
两人自矩州随铸剑峰一同走出之后,在潜移默化之间,似乎形成了这样的一种休息方式,前半夜是林满六守夜,到后半夜两人位置交换,林满六去休息,宁珂来守夜。
......可随后的几天当中,两人在不同时间段前往渡河驿站探寻风雪大观楼相关的消息,都没有任何收获,就连暗自议论风雪大观楼一些行事作风的言语都不复存在,就仿佛第一天他们两人听到的那则消息消失了一般。
只有那风雪大观楼的弟子依旧按照原先的巡视路线进行交替巡视,但这渡河驿站所处的小镇,可能因为临近八月的原因,来往的人变得极多,不管是如何孤僻的街巷总能看到一两名来往的商贩或是来此游玩之人,导致林满六、宁珂无从下手。
两人停留在这小镇的时间到了七月二十日,有一消息从南疆一路传来,传到岳州地界,弈剑山庄在南疆大败屠恶门,并且占据屠恶门隐匿所在——虬蛇谷!
伴随着这一消息的传来,同样也有的天地盟的消息,一直驻扎在黔州密林当中的天地盟准备拔营,前去追赶可能行步南疆的屠恶门,并且有传出天地盟目前领军之人、问剑湖的宗主——明兮的口谕:誓要阻止屠恶门的会合,将这荼毒江湖武林的害虫去除!
这一连串消息的传来,还在客栈之中的林满六、宁珂两人不由得开始深思,按理来说两人出行之时便以将屠恶门可能动向告知了铸剑峰,墨先生阻止李君策刁难林满六的方法,应也是将其动向透露而出,为何如今南疆事变,天地盟才这般后知后觉...林满六坐在桌旁看着自己碗中的茶水喃喃说道:“难道是那李君策猜忌其他门派,或是猜忌明兮,故意没有将事情说出?”。
宁珂依旧是闲适的躺在卧榻之上,听得少年的疑惑言语,应声说道:“有这么一种可能,但假如是有人故意为之,偏不想尽快追赶上屠恶门,待鹬蚌相争之后,在后坐享其成?”。
“此消彼长,如此一来对那些人有何好处,天地盟将这联合而起的家底败光,还能如何跟那藏于暗中的屠恶门相拼......”短衫少年听着宁珂的语气言语,开始面露忧色。
“这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需要担心的,并且弈剑山庄行事,自然有师伯和你们那位庄主安排,早些将此地事情了却,才是正事”宁珂随意叹了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