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黄友新龙行虎步,身后跟着苟富贵。
“此案如何,苟大人自有判定,岂容你妄加猜测?”
黄友新狠狠瞪了黄旭一眼,黄旭连忙低下头。
他急匆匆赶往画舫,却还是迟了一步,却没有想到,黄旭对付宋言的心情如此急切,连夜就赶到了府衙的牢狱。
甚至在此事还没有盖棺定论之前,就大放厥词。
他走在前头,恰好听闻黄旭亲口承认利用苟荡,与宋言发生冲突,坐收渔翁之利。
这话要是落在苟富贵耳中,他会如何感想?
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苟大人可曾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了?此事……”
宋言见两人联袂而来,话还未说完,就被苟富贵冷冷打断,
“本官未曾听到黄公子说了什么。”
黄旭心跳如雷,听闻此言,也悄然松了口气。
看来,苟富贵对宋言也是极为厌恶的。
宋言面色一变,目光从苟富贵身上转移到黄友新神色,急声道
“黄大人,你我之间……”
“侯爷,你我之间并无交情。”
不仅黄旭神情紧绷,黄友新也心乱如麻,听闻苟富贵言辞呵斥宋言,他这才放心下来,连忙与宋言撇清关系。
马不停蹄来到府衙,得知苟富贵痛失爱子,他当下是又惊又喜。
苟富贵现在就像一条疯狗,见人就想咬上一口。
“此案由苟大人亲自审理,他必定会还侯爷一个公道的。”
“你……”
宋言也豁出去了,指着黄旭,大声呵斥道
“刚刚他亲口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谋划的。”
黄旭猛的一惊,摇头如同捣蒜一般,矢口否认,
“你别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这话,我与苟兄情同手足,岂会害他?你要再污蔑我,我定要状告你攀蔑之罪。”
“他也听到了。”
所有人都目光同一时间,全部落在那衙役身上,他神情一震,心里是阵阵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否认道
“小人刚刚才来,什么都没听到。”
“宋言,你当众行凶,害死苟兄,现在还想胡乱攀咬?当真以为本官拿你没有办法吗?”
苟富贵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饶是黄友新也觉得陌生得很。
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心中惊涛骇浪,表面却克制着情绪,语重心长地看着苟富贵道
“苟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本官能够理解,但你切莫意气用事,还要秉公审理此案才是。”
他将秉公两个字咬得极重,想来苟富贵能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再看宋言一身伤,想来对方已经做了初一,便不会吝啬继续做十五了。
“下官明白。”
苟富贵把心一横,道
“下官定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错放任何一个坏人。”
“如此甚好,夜已深,本官便告辞了。”
已然明白宋言如今的处境,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他深深看了那衙役一眼,带着黄旭离开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