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云抱拳,一脸颓然道:
“老夫这旧疾来得实在太凶,不能与将军并肩作战,老夫百死莫辞啊。”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
“人嘛,总有那么一天。”
“王将军正值盛年,为言过早了啊。”
宋言脸色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老夫这些年,镇守大燕东北边境,劳心费力,心神俱损,如今白头华发,百病缠身。”
王鹤云哀声道
“老夫这般残躯,不能为陛下分忧,不能助将军一臂之力,实乃老夫之罪也。”
见宋言与王鹤云你来我往,不仅于都看得目瞪口呆,即便是始作俑者的副将,也是瞠目结舌。
这两人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八百个心眼。
“王将军言重了。”
宋言摆了摆手,
“听闻将军突发恶疾,且有性命之忧,本将军一时担忧,这才匆忙赶来,将军先躺着休息便是。”
宋言轻声细语,反倒让王鹤云心头一惊。
这厮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还未等他想明白,宋言突然又诚恳道:
“好在本将军也学过一些医术,正好可以为王将军把把脉!”
什么?
宋言这厮居然还会医术?
莫不是圈套?
王鹤云来不及多想,重重咳了几声,连忙拒绝道:
“有劳将军挂念,方才郎中已经看过了,休息几日便好。”
“对对,王将军虽然百病缠身,但只要吃几副药,好生休息调理下就行。”
见王鹤云扫来冷冽的目光,郎中连忙道。
“那怎么行,王将军乃是我大燕的股肱之臣,岂能将性命交给一个山野郎中,这万一传到陛下耳中,岂不是要怪罪本将军?”
这浑蛋到底要干什么?
王鹤云不敢冒险,可宋言执意要为他把脉,怎么办?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挂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刚要开口,宋言已经迈前一步,也不管王鹤云同不同意,直接扣住他的手腕。
王鹤云来不及阻拦,心跳顿时如同擂鼓一般。
他身边的副将也是汗如雨下,特别是那郎中,一颗心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咦。”
宋言眉头微皱,王鹤云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只听宋言道,
“将军的脉象不但平稳,甚至比我都要强健。”
宋言道完这一句之后,目光落在那郎中身上,
“你确定王将军百病缠身?还是……你这庸医,医术不精,故意诓骗王将军?”
郎中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宋言。
“你好大的胆子啊。”
宋言一声怒喝,那郎中腿脚一软,直接跪拜在地。
王鹤云也是如同见了鬼一样看着宋言,难不成,他真的懂医术?
来不及地多想,他一边抽回手,一边道
“其实老夫得的是眼疾。”
见宋言还是不信,他又解释道
“刚刚老夫撞到了凳子,将军不是看见了吗?这得了眼疾,从脉象上看不出端倪,也是正常嘛?”
他这话一落,目光再次转向郎中,郎中心里直骂娘,一张脸苦得更霜打的茄子一样,宋言却笑道
“那倒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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