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峰重重应了一声,他现在对于宋言可以说是佩服到了骨子里。
这一战,己方的兵力虽然略胜一筹,但对方全是骑兵,来去如风。
但他们几乎全歼了所有的北荒铁骑,己方伤亡不过二十余人。
这一战,近乎是这几年内,大燕对北荒少有的完胜。
大燕的军队,为何对北荒的铁骑如此惧怕,朝堂听闻要与北荒开战,都闻风色变,就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惨败。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再战的勇气,自尊心和血性,也就随之磨灭了。
这一战为何胜得如此漂亮,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归功于宋言。
唐横刀锐不可当,惊天弩百步开外取敌军首级。
以及从来没有人在意过的马镫、马鞍、铁蹄!
尤其是马镫、马鞍、铁蹄这三样小东西,在之前宋言安排的时候,他真没有当一回事。
只觉得宋言钱多人傻,但真正的战场上,这三样东西的作用,与锐利的唐横刀一样重要。
北荒的铁骑之所以锋芒无边,一方面原因是他们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骑术不是中原民族能够比拟的。
但有了这三样东西的存在,直接将这劣势消除了不说,铁蹄还大大增加的战马的耐力。
加上惊天弩和唐横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才造就了这一百骑兵所向披靡。
现在又多了五百匹战马,段凌峰难以想象!
宋言事无巨细的谋划,在这一刻完全显露了出来。
难怪他当初在铁匠铺门前,敢豪言壮语地告诉他,将来必定要马踏恒哥河,登顶天衡山。
“谢必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伤员治疗啊。对了……粗浅的医治方法,你最好寻几个机灵一些的人教一教,现在没人没事,等到了漠城,你随便挑选……”
两军冲锋激战的时候,谢必严与江云书站在长坡上。
血腥和爆裂,他瞧了全部。
此刻不仅思绪拥堵,胃中也是一阵翻滚。
不小心上了宋言这条贼船,还被忽悠到这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境,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人怕是有诈。”
江云书面色发白,战场的残酷,让他终于明白,躲在天京城的时候,是何等的自在。
“怎么会?我看他挺真诚的。”
真诚?
他要是不真诚,现在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用疑神疑鬼的,北荒铁骑也不过如此。”
宋言轻笑,眼眸深处却有着疯狂的想法。
此刻,他的白银铠甲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只见他持枪而立,宛如巨龙出世,让江云书一时也失了神。
“你先想想,到了漠城之后,该如何安顿那三万灾民。还有,漠城里面,恐怕也不会太平……”
“我想?那你呢?”
江云书一愣,看宋言迈步离去,连忙喊道。
宋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打了一战,懒得动脑了。”
江云书苦笑,但还是任由宋言离开。
可没有想到,宋言突然又停止脚步,回首看着他道:
“对了,写一封家书回去,报个平安。”
“不与朝廷写捷报吗?”
“写个屁!”
这……
江云书深深吸了口气,宋言心中对惠文帝等人,怕是已经有了芥蒂啊。
也对,明明知道雁门关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还要逼他跳进来,别说宋言,即便是他,也同样心有怨恨。
延边节制一万人马,去特么的一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