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毅,娘的好孩子,娘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啊~~~”
“我的有毅啊~~~”
听到这声音,白桃桃哪里还睡得着,但她也没有起身出去。
睡不着归睡不着,但她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现在屋外已经起秋风了,冷的很。
她何必出去为了那老太太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呢?
陈有毅是老太太的孩子,他现在回来了,有些事情他也应该清楚判断,得看他自己怎么处理,正好白桃桃也好看看他的态度。
但似乎陈老太太的到来并没有上演大型认亲感天动地的画面。
相反,正在给女儿洗衣服的陈有毅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陈刘氏没想到陈有毅会是这个反应,于是便开始表演了起来。
“有毅啊,我是娘啊,怎么?离家不到一年你就不认得娘了?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去看看娘?还是说,你跟那贱蹄子一样狠心?要抛弃爹娘?舍弃不便的兄长?”
“有毅!”
“有毅啊,你说话啊,你看看娘啊?”
“三弟,娘一得知你没出事,还好好的回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过来看你,怎么?你现在是不打算认我们了?自打你出事之后,爹娘有多伤心?现在你回来了,竟然看都不去看爹娘一眼?长本事了,爹娘也不要了是吗?”陈有才作为兄长,此时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站在陈有毅面前训斥道。
他这一训斥,陈有毅的怒火就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将手中的衣服往盆里一扔,然后站起身后一把将一副高高在上的兄长陈有才推开,怒声道:“伤心?有多伤心?是伤心到刚办完我的后事就惦记上我的媳妇?还是伤心到要杀死我的孩子,去子留母?又或者是伤心到事情败落,你们就将大着肚子的她赶出家门?”
“还有,如果我了解到的没错的话,我们应该早就没关系了吧?从你们写下断亲书那一刻起我们就没任何关系了,这点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们吗?”
陈有才因为脚跛,被陈有毅一推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蹭在地上的石子上立马被划出几道口子,鲜血瞬间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陈刘氏见状心疼的对着陈有毅又打又骂:“黑心肝的,黑心肝的,你干嘛,你干嘛!他是你兄长,你怎么能对你兄长动手。你这黑心肝的,当初把你生下来就应该扔粪桶里浸死。白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还养出了一只白眼狼。那贱蹄子跟你说什么了你就这么信她不信我们,白眼狼啊白眼狼!”
对于陈刘氏的打骂,陈有毅并没有还手,而是冷冷的说道:“从我回来到现在她可并未在我面前提及过你们任何事情。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虽生我,但这么多年,我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们在我身上得到的足以还清生恩。”
他是死过一次,但没失忆,他能长大全靠大伯,若不然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小时候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辈子就算死了一次也没能将那些记忆抹去,醒来后那些记忆甚至变得更加清晰。
老太太对他远比如今看到的要狠千倍万倍?只是所有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觉悟的晚而已。
若不然,但凡她心中对他有一丝丝亲情、感情也不至于在他死后就做出那样的事。
他既然死过一次了,那就当他死了就是。他既已不是他,那便与他们再无瓜葛,又何须再受道德的绑架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