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kj_n"≈gt;一心≈gt;≈lt;=""≈gt;解封者
挂了电话,季海阖上眼睛回忆着十八年前的那天晚上,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
大雨滂沱,山上的土路泥泞不堪,一驾马车晃晃荡荡的驶在山路上,穿着蓑衣的中年男人和青年并排走在前面,小心的走着随时都有可能滑到的土路,每走一步都是溅了一脚泥水。
“快点走,到了观里就安全了”男人望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路催促道。
脚腕子上的血混在泥水里面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腥味,男人直感觉自己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大概是已经疼的麻木了吧,恐怕自己的脚是不能要了,今天的自己还真是落魄。
青年仔仔细细听着马车里面女人尖细的呻吟声,面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爹,怎么办,春芽好像要生了”
男人沉默了下来,手里一直紧紧的抓着一只牛皮包“阿铭,都是因为我的错,不然你和春芽现在还好好地坐在暖炕头上呢,也不会和我一起遭罪”
“你说啥呢,爹,我是你儿子,有苦有难也该跟你一起承受,只怪儿子没出息,你的本事我一点都没学会,不然您也不会为了保全我和春芽,受这么重的伤”
男人听罢叹了一口气,目光沉重的看向前方,紧紧抓着手里的牛皮包,如果不是因为包里这东西,自己又何苦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青年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树林子,打心底开始冒出一股子恐惧,这就是那个杀人的纸人树林。
爹的脚已经不能再走了,再走的话,这脚恐怕是救不回来了“爹,要不您上马车上坐着吧,我来牵马”
“说什么呢?这纸人树林的东西不好对付,你稍不留神就肯能会搭进去,还是快点走吧”男人头也不回的说。
马车上的两边挂着的马灯吱嘎吱嘎的响,更为这漆黑的树林增添了恐怖的气氛。
青年小心翼翼的跟在男人身后,刚开始还好,树林安静的只有雨声,什么都没有,春芽在马车里面细细的呻吟,现在这种颠簸的情况对一个已经怀胎十月的女人来说可算是万分辛苦。
“春芽,你在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青年说,心里好不心疼。
过了好长时间,马车里才传来一声“恩”
青年握着拳头,心里默默念到: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只要到了观里,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突然一阵婴儿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对于一个即将就要当爸爸的人来说,这婴儿的哭声无异是激起了他心中的特殊情感,他送掉缰绳,着了魔似得循声寻找了起来,完全忘记了他的妻子正在马车里面忍受着即将分娩的痛苦。
青年走到一颗树前,终于看到了一个包裹在被子里面模样长得精精致致的小婴儿。
好可爱的小娃娃,我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青年弯身准备抱起那睁着大眼睛,呶着手指的婴儿,突然后脑勺传来巨疼,疼的他直翻白眼,他转身看去,竟然是铁青着脸的男人。
“爹?我跟你说爹,我刚刚看到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娃娃,你看……”青年转过身去准备把刚刚自己看见的小婴儿抱起来给男人也瞧一瞧,这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青年差点吓得趴在地上,此时哪有什么可爱的娃娃,树上竟然挂着一张张惨白的纸人,弯着涂得鲜红的嘴唇,就像是在讥笑刚刚青年天真的举动。
“爹……这……这……”青年的脸白了起来,虽然自己的爹不是普通人,从小也看惯了一些事情,但是这次发生的事情却是让自己从心底发寒。
“你被这些纸人迷惑了”男人紧锁着眉头,这纸人树林的主人看来是不想自己通过啊……
男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朝那些纸人拜了一拜,说:“仙家,季某今日闯进这树林实属无奈,但是这条路是最近的捷径,还请仙家卖我一个面子,放我和犬子儿媳离开,日后定当大恩必报”
突然一阵风刮过,带着刺骨的寒意,让青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挂在树枝上的纸人飘飘荡荡的摇摆起来,发出嘻嘻嘻的阴笑声。
笑声犹如指甲刮着玻璃刺耳,听的青年头脑发胀,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好被男人及时扶住。
男人负手而立,站在树前看着树枝上桀桀阴笑的纸人,仿佛就像是纸人再说话,男人问:“不能换个条件吗?”
纸人嘻嘻哈哈的笑着,大雨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