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和预想中不一样,陈锦之设定的目的地是一个小区。
位置不算偏僻,但从老旧的建筑和破败的生活设施来看,明显已经很有些年头了,住在这里的恐怕都是些上了年纪的本地人。
正因如此,时间接近凌晨,四周已经安静了下来。
与方才路过的那些霓虹闪烁的街区格格不入,这里只有街边的路灯闪烁着昏黄的光辉。
夏季将至,几团飞蚊聚集在温热的灯光下嗡嗡作响。
苏成意拉开车门,先一步跳下车来。
扫视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之后,他才向陈锦之伸出手。
苏成意摇摇头,她就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连洗面奶都有一瓶男士的。
黑色丝绸间她的后颈露出,是清秀而白皙的弧度,让人下意识地想抚摸。
苏成意下意识地摇摇头,转过脸去看她。
“想什么呢?”
和想象中一样微凉,她生得好看,就连骨骼的形状都很漂亮。
“你们这儿的隔音怎么样?”
“你刚刚看过我的床头柜了?”
原来这里还有一個人工湖,水面映着月亮,粼粼波光。
他只是目光下移,就看到了许多眼熟的物件。
老太太双手各提一把鸡毛掸子,颇有双枪老太婆的气势。
苏成意往前翻了一页,根据日期回想,判断出来是每一次两人见面的日子。
陈锦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接着刚刚的话头说道。
但结果当然是她没有如意。
这颇有些不道德的行为当然遭到了陈锦之的制止。
陈锦之微微低着头,避开头顶随风摇曳的柳条。
“好。”
这时候有人从背后环抱住了他,沐浴露的香气萦绕上来。
苏成意瞬间就收起了刚刚那些不该有的同情。
苏成意闻出来她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
“三楼。”
“这位房东奶奶.还挺特别的。”
这应该是她从宿舍带过来的,因为上个月的时候她还没有搬来。
苏成意刚点了点头,另一边竖着耳朵的艾姨就很惊诧地抬头道:
“老师?!”
走进房间之后,才发现不只是拖鞋,杯子牙刷毛巾,几乎是所有的生活用品都给他备了一份。
拜托,这可是寸土寸金的魔都!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姨,你是我唯一的姨。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亮着灯,不过看起来没有人在。
好像也有段时间没有帮她吹头发了,但现在再做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动作还是状态都是一样的熟稔。
“就一盒?”
居然这么小的一柜子就能放得下,还绰绰有余。
“艾姨”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年轻,像是那种引人遐想的什么房东太太之类的没想到是太奶级别的。
“.不然你想要几盒?”
“苏成意。”
“我之前有看到粉丝在你们的团队微博底下催团综来着,那是什么?”
陈锦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想把他踹下床。
桌上的杯子摆放的角度都完全一致,她似乎有点轻微的强迫症。
如果从这位面瘫现在这副老僧入定的状态来看,他某些时候大约是被什么色中饿鬼上身了。
知道的说是陈锦之新租的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俩同居了三五年的房间。
苏成意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虽然是老房子,不过设施齐全,看窗户的角度,采光应该也不错。
“还真是草台班子。”
陈锦之察觉到他社恐又在发作了,转过身来,含笑打招呼。
陈锦之摇摇头,就着他端着的杯口喝了一口水。
苏成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抠死得了。
苏成意没有拉开柜子,他的道德底线在警告他不能偷窥他人的隐私。
“锦之啊,才回来。人老了,瞌睡跟着少了。”
陈锦之慢悠悠地开口:
“苏老师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小区并不大,但是羊肠小径拐来拐去的,布局很不合理。想来也是早些年规划不好的结果。
于是他下意识后仰,但身后已经是床头了。
陈锦之笑着解释道:
“只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拍,简悠悠那边就出事了。所以估计这个计划是要搁浅了,不过还是有些十几分钟的幕后花絮会播出。”
整洁的床单最后还是凌乱不堪了。
陈锦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崭新,一看就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又是空巢老人啊。
像是天天都腻在一起一样的自然。
“我要睡了。”
艾姨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
她像只猫咪一样在黑暗中仍然行走自如。
虽然该看的早就看过了,该做的也早就做过了,但面临这种情况他还是下意识地有点不好意思。
一页同学录,看起来这家伙只保留了自己写给她的那一页,那时候第一次称呼她为“rs”;
101出道夜自己送给她的项链,她在盒子外面又包上了一层透明保护盒;
去漠河旅行的时候买的明信片,他在上面写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
似乎还在观察他是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家伙。
苏成意愣了半晌,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送给陈锦之的东西太少了。
“好,好。”
“怎么租了这样一个地方?”
陈锦之瞧着这俩人的状态,一时间又有点想笑。
与之前在车里的那个吻不同,这个吻带着绵长的情意。
“哦哦,好好。”
所有值得珍藏的都与他有关。
陈锦之抿起嘴唇,把他的脸推向另一边。
陈锦之不仅挑了这样一个小区,还挑了最最边缘的一栋单元楼。
陈锦之刚搬过来,房间里没有什么装饰品,日常生活用品简洁而整齐地归置着。
“我帮你吹头发。”
终于提着鸡毛掸子回房间去了。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邻居老太太隔着铁栅栏警惕地跟他对视,似乎怀疑他是什么不法之徒。
陈锦之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喘气的声音很轻。
这一下对面的门却应声而开。
这位保安大爷的年纪看起来走路都费劲,不知道牙还剩几颗。
还以为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师生恋一类的老太太这把年纪属实有点接受不了。
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艾姨对待陌生人如此谨慎了。
苏成意站在旁边思考了半晌,没有坏心眼地破坏掉这样的整齐。
“对了,这一整栋楼都是艾姨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