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眼的奴才,你是连你家二少爷都不认识了吗?”
“今日我就要你看看,不但要认清楚二少爷,还要再认认我武二郎的拳头!”
武松气势汹汹,然而却被石安给拦了下来。
“原来石家二少爷已经不在了,那么我等离去便是。”
石安默默低下头去,还不忘偷偷给武松使了个眼色。
武松不明其意,但相处日久,他渐渐笃定了一条真理。
任何事,不管懂不懂,只要完全按照石安的命令去做就行了。
“哼,不长眼的东西,还想借着二少爷的名头蹭饭吃!”
“别说那个短命鬼已经死了,就算二少爷活着,咱们府里谁又把他当回事?”
石安听着小厮的谩骂离去,手里还得紧紧捏着武松的手腕,生怕他一气之下再杀回去。
三人来到一处无人小巷,武松终于是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怒气冲冲道:
“石大人,为何不让我去教训那厮?”
“那等狗奴心性恶劣,就算被我打死,也当是替你清理门户了!”
石安任由武松发泄了几句,略微消气后才开口解释。
“我刚才意识到,家里不安全!”
“咱们这一路上隐藏行迹,为此耽搁了时日,用了足足半月有余。”
“但即便是正常行进,甚至是用上驿站快马,也需要至少六七天的时间。”
“但刚才那小厮说我头七都要过了。”
“他毕竟是个下人,对主家秘事可能了解的不够详细,但他的的确确知道此时。”
“我想到的是,他可能是将知道我‘死讯’的那天,当做了我的死期。’”
武松还是不解,挠了挠头道:“但是,石大人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只要你光明正大的走进家门,你家里人不就知道你还活着吗?”
石安低声叹气,沉声道:“从时间上推算,在驿站失火的那天,就已经有人赶来汴梁报信了。”
“但是侍郎府中在最短时间内得到了消息,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整个侍郎府正常运作,连个衣冠冢都没给我设立。”
“所以,我觉得那个所谓的家,其实并不是我的容身之地。”
石安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回忆起原主在家中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亲近之人。
先不说一直欺负自己的长兄,就连父亲也对他这个偏室小妾所生的儿子极其冷漠。
石安笃定,如果不是石侍郎只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肯定会对自己更加的厌恶。
“石大人,如果你家都不安全,那咱们还能去哪儿?”
石安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宋虽然没有严苛的宵禁制度,但到了晚上还是会有负责治安的巡逻卫队。
自己三人如果被盘查,身份必然暴露,到时想要逃出汴梁都是个难事。
“要不……你们去我那里吧。”
李师师嘟着嘴佯装无奈道:“我本想着去教坊司拿了琴就出来,现在居然还要带你们两个大男人去住。”
“我的清白啊,是真的越来越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