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还是先保全自己再说吧。”
“剩下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韬光养晦找寻契机。”
张定远内心不愿久等,但石安每一句话都为他挑明了利害,张定远只能先按照石安的想法暂做蛰伏。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先回刑部再说吧。”
在敌人的地盘上议事,早就让石安惴惴不安,赶紧催促起来打道回府。
随即,两架马车快速驶出了金吾卫驻地。
但在抵达刑部之后,石安甚至都没给张定远喝口水休息的机会,直接将他丢进了刑部大牢。
“小子,我虽然将你从军营里提了出来,但样子戏还是得做足了,你且在牢里好生修养几天,待我找个好的由头为你脱罪。”
张定远接受了石安的做法,就连李瀚达也没有意见,甚至觉得这才是最妥当的安排。
原因无他,李瀚达可以说是看着张定远长大,深知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生怕他真的一时热血上头去将石景严给宰了。
之后几天,张定远在刑部大牢里安定了下来,李师师和姬怀雪等人也在尚书府中安顿下来。
李瀚达习惯了朴素度日,府中奴仆不多,因此平日里就显得冷清。
但自从李师师和姬怀雪入住之后,原本的情况就被打破。
除却偶尔为众人抚琴唱曲儿之外,姬怀雪为感念收留之情,开始尽可能的做些家务繁事,就连李师师也是有样学样。
但二女毕竟成长经历特殊,虽身份卑贱,但从小打到的吃穿用度都比得上富户千金。
所以,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二人,所谓的打理家务,不过是接二连三的打翻碟盏、洗烂衣物,甚至有一回还不小心把李瀚达家的厨房给点着了,险些酿成大祸。
不过李瀚达对此却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每日乐呵呵的享受着难得的烟火气息。
相较之下,石安反倒成了最辛苦的一个。
虽然只是暂代刑部侍郎,但李瀚达每日都强拉着他一起去刑部批阅公文审断案情。
石安之所以一边抱怨一边埋头苦干,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看到李瀚达近日来脸上的病态苍白越来越严重,甚至有时说着说着话就会咳的直不起腰来。
细想之下,自从那日在蹴鞠场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曝晒后,李瀚达身体就在每况愈下。
在每日劳累和对李瀚达这只老狐狸的担忧之中,石安的小日子似乎也在变得安稳下来了。
直到,某天午时,石安和李瀚达正在刑部探讨案情,正准备在衙门里随便对付口午餐的时候,一个被派遣出去的衙兵急匆匆闯入。
“石侍郎,我刚从街上回来,您家里出事了。”
石安不以为然,头也不抬的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我吃得好睡得好就算是全家无事了,石府那边即便出了天大的事,也和我无关。”
衙兵更显急躁,忙加快语速道:“侍郎大人,真是出了和您有关的大事了。”
“这么说吧,是您的终身大事。”
“我刚听街上的人议论,高学士派人前往了您家里,还将你们家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当然,骂的最多的还是您本人。”
“高家的人说您明目张胆豢养官妓,德行有缺,高家要解除高家小姐和您的婚约。”
“您想啊,要是媳妇儿没了,您可不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