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召唤出浓雾、还让这座坟场的死者不得安宁的死我是说邪灵法师?伯爵大人?”看着被陈列在地面上的一具裹着黑袍、其脸部都被黑袍的兜帽给完全遮掩住的尸体,卢卡斯扭了扭脖子开口问道,语气显得相当惊奇,“这家伙看上去跟商道上随处可见的旅行者没什么两样儿,充其量就是个头儿比普通平民要高一些,不太像是一个懂得施法的家伙。”
“一个普通的旅行者可没法儿拿镶嵌着辐光宝石的铁桦木杖来当拐棍儿,兰道夫爵士。”卢卡斯话音刚落,几个披着灰绿色兜帽斗篷的猎手之神牧师中的一个就开口接上了他的话头,并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放在黑袍尸体旁的一根差不多有一米六长的铁桦木法杖,“铁桦木是相对常见的制作法杖的材料里既能传递【魔力】也天生具备着木质极其坚固的特点的优良木料,这使得它在辅助使用者施法或者对使用者施放的法术进行增幅的时候,也能够充当近战用的战杖来使用;不仅如此,它上面镶嵌着的辐光宝石拥有着不错的与【魔力】或者【灵力】共鸣的属性,而且它也会根据施法者所使用的元素种类的不同呈现出不同性质简单来说就是不同色泽的光芒来,这可都不是平民乃至寻常贵族能够轻松获得到的物品。”
“我靠,看来还真是一个施法者,虽然这法杖似乎还能用来在近战中抡起来打人听上去挺颠覆我对于施法者的既定印象的”听到一个猎手之神牧师的解释之后,卢卡斯先是咂了咂舌感到了惊奇,随后这个北方流浪骑士就突然意识到,那个猎手之神牧师的声音有些熟悉:“等等你是,普莱斯考特牧师?”
“又见面了,来自北方的兰道夫爵士。”见到卢卡斯凭声音认出来了自己,普莱斯考特将自己头上戴着的兜帽往上掀了一下,让自己的脸全部露了出来,“很高兴看到经过我亲手救治的你现在又恢复了原本的勇猛,并似乎变得更加彪悍了一些。”
“多谢你那时候的治疗神术,否则这时候我就在狼母她老人家的身边饮酒作乐或者与其他勇猛的灵魂互相搏杀,而不是还待在这里,普莱斯考特牧师。”卢卡斯耸了耸肩说道,虽然他这么说的就好像是在变相埋怨普莱斯考特剥夺了他‘提前’觐见狼母之神的大好机会一样,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带有很明显的开玩笑的意思,并且很快就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对了,普莱斯考特牧师,这个死邪灵法师,就是导致整座大坟场的死者全都活过来以及散播了极浓迷雾的罪魁祸首?”
“先提醒你一下,兰道夫爵士,死灵法师跟邪灵法师是有着本质区别的,那就是他们基本上都是能够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的,并且他们不会干这种破坏死者安宁的事情,而他们在吉罗德帝国显得尤为常见,只不过在这里倒是极为罕见。”普莱斯考特挥了挥手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说明,显然卢卡斯与其他人对于死灵法师与邪灵法师都存在着将其混淆于一体的误解,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毕竟这两者都是很难随随便便就遇得到的,再加上他们都会跟死尸打交道,被人搞不清楚区别也实属正常,“而邪灵法师他们就是经常会打搅死者安宁、甚至会用各种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手段来亵渎死者的邪恶施法者,而他们也往往崇敬的不是魔法师们最崇拜的元素法神,则是邪魔与逆转邪灵,所以他们就会被成为邪灵法师。”
“元素法神”听到普莱斯考特说到了另外一位神祇的称谓,卢卡斯等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据他们所知,元素法神算是广受施法者们信仰的一个神祇,甚至还有极其不靠谱的小道消息说,元素法神在几千甚至上万年前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魔法学徒,最后历经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与考研后才晋升为了神祇,成为了无数施法者无比崇敬并憧憬着想要努力超越的强大存在,让以前听过类似传闻的卢卡斯等几人各自都觉得,这种谣言的靠谱性恐怕还没酒鬼喝高之后吹的牛逼来得高,“好吧,我想我们是能搞清楚什么是死灵法师,而什么是邪灵法师了”
“回归正题,这个邪灵法师只是罪魁祸首之一,因为在我们发现他的同时,跟他差不多装束的还有八个,并且都隐藏在大量的活尸之中,企图靠它们与施放出来的魔法雾气来遮掩他们的存在。”普莱斯考特微微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示意卢卡斯等人看向地上的黑袍尸体,而不是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啥是死灵法师啥是邪灵法师这档子事儿上,“经过短暂的交手之后,得益于猎手之神的庇护,我们中只有几个人受了点儿轻伤,而邪灵法师们中有一个被我们当场击杀,而其他的则仓皇逃窜,其速度之快让我们根本来不及去追击他们”
“那么这家伙是怎么死的?被你们用什么强力的神术干掉的吗?”卢卡斯好奇地问道,而亚历山大与安维爵士各自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相同的表情,就只有一旁的麦肯锡伯爵稍稍偏过了头去,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黑袍邪灵法师的具体死因并感到有些无语似的。
“嗯我们没有用攻击型神术,因为当时我们全都施放防护型神术与增益型神术来抵御邪灵法师们的攻击,腾不出多余的力量与注意力来施放攻击型神术。”卢卡斯话音刚落,普莱斯考特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北方流浪骑士的猜测,“在我们扛住他们的法术轰炸靠近之后,戈登兄弟就把长剑当成临时的投枪丢了出去,正好丢中了这个没来得及施放出魔法防护罩的邪灵法师的脑袋,从而成功击杀掉了他。”
当普莱斯考特说到这里的同时,他弯下腰把黑袍尸体头部上罩着的兜帽给掀到了一边,展现出那下至嘴巴上至额头中心的一个此时此刻还在缓缓流出鲜血与脑浆的大豁口来,让卢卡斯等几人看到后都微微睁大了双眼,显然他们对于差不多脑袋正中央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来的死尸还是很少见到的,这让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丢丢不适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