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领导预感不太对劲,说要给李定安打电话,提醒一下他动静别闹的太大。结果电话都还没拨出去,天就塌了。
嘟,挂了!
来不及寒喧,王永谦开门见山:“项老师,你能不能判断出来!”
如果换李定安呢?
至少在国博和故宫内部,从上到下都公认,他的字画鉴定水平要比杨丽川都要高,就连杨丽川自己也承认。
天知道他为什么敢!
我去……
“那就是看错了?”
“从他踏进故宫门槛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对线了!”
随即,就如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好家伙,这要是走了眼,李安之岂不是得被祭天?”
王永谦稍一怔,明白了他说了的是什么意思:“放心,不会!”
“好!”
哈哈……明白了:扯着虎皮做大旗。
杨丽川眯着眼睛盯着屏幕,本能的摇了摇头:“隔着屏幕,而且有反光,不太好判断!”
“这倒是……原本有两幅,都是乾隆于二十六年元旦在天地坛祭天时,为彰显武功令工部绣编的。一幅留在了京城,后不知所踪。这一幅是当年夏,乾隆东行盛京于大政殿祭祖后留下的。所以说,举天下仅此一幅,很有历史记念意义。”
但李定安现在却说:假的?
一瞬间,感觉像是平地里响了一声炸雷。
但要说这幅地图是假的?
他牙疼似的咧着嘴,皮鞋底踩着烟头,不停的转,不停的转……
“至少!”
但动静确实不小,后续的影响也很深远。
“不管是他走眼了,还是地图确实有问题,李安之这也算是全国闻名,青史留名了!”
这么一想,好像他还记着前两天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事情,准备去落井下石?
想了想,他从秘书手里接过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人被你哄到沈阳,你就要负责到底……嗯,就这样!”
“不,就是‘机纺’!”
“好,那就不去!”
越想越气,张汉光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但又看到两条短信时,脑子一热,就没控制住。
项志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现在只是图像,看的不太真切,所以把握不是很大。最好还是去一下现场,看看实物……”
“都这会了,还装个屁?”张汉光指了指屏幕,“你以为他为什么敢这么折腾,动静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下?”
所以,就成这样了。
项志清又有些担忧,“会不会出什么波折?”
好久,才有人问:“是我听错了,他说的‘织纺’?”
既便到现在,偶有边境争议的时候,外交部门的对外辞令中就会出现一句话:自古以来……依据就来自于这里。
时间回到两分钟前。
稍一顿,李定安又笑了笑:“请两位纺织厂的老工人,前后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判断出来:是人工刺绣,还是机织!”
西抵葱岭、巴尔KS湖,东北抵外兴安岭,包括库页岛,东南包括台湾、澎湖群岛……国土面积达一千三百余万平方公里。
叶高山眼睛一突,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张汉光:你这嘴被开过光吧?
……
所以,这不单单是一幅地图,不仅仅是一件文物,除了历史、文化、艺术等等影响,还具有极为浓厚而强烈的政治意义。
说曹操,曹操就到!
“现在去,不太好!”
“镇宫之宝算个屁?知不知道外事部门的好多资料,依据的就是这幅地图?”
秘书顿时醒悟,但刚转过身,门铃却先响了。
王永谦稍一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电话不用打了,去请项老师!”
秘书还拿着手机,就跟雕塑一样。屏幕还停留在通讯录的界面,霍然就是李定安的手机号。
“哈哈,实锤了……”
一条是吴湘发来的,说是有人通过上面,要求学校方面给他施加压力,让他适可而止。
十多位馆员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行,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那王处长你忙!”
网友们一脸懵逼,直播间里的郑万九、钱金玉、江灵雨也一脸懵逼,正拿着手机联系专家的冯攸然,正和副总、公关部经理商量怎么发布通告的曾近光同样一脸懵逼。
吕本之掐了掐眉心,又看了看杨丽川:“能不能看出来?”
奔驰车里,高胜东手一抖,手机掉了下去,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曲雅南的脚上,脚面当即就青了一块,但曲雅南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其实他还顺带着看了一下凤凰殿正在举办的瓷器展,也发现了几件有问题的东西。所以,起初没想闹这么大的。
另外一条没有署名,但说了很多,大意就是:前途无量,来日方长!
“正常,搁谁都一样。再借用一句流传很广的话:你可以质疑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能力和专业性……”
张汉光都惊呆了,看着已挂断的手机屏幕,很想好好的问候一下王永谦的家人。
但凡他走了眼,就得被钉到文博历史的耻辱柱上。
“你这说法不对,应该是从三天前,那两位姓金和姓付的专家说他徒有虚名、欺世盗誉开始,李安之就已经正面刚了!”
“我当然知道不至于,我担心的是当地部门:寻畔滋事、扰乱公共秩序……这两条,随便哪一条他都能够得上!”
“我靠,怪不他特意提了一句:专精杂项的老专家?”
叶高山拨着电话,但都还没打出去,突然“砰”的一声。
掀翻沈阳古玩界的天算什么,他这是把东北文博界的根都要给掘了?
“我了个大操,这可是镇宫之宝,假的?”
叹了口气,他准备客气两句,然后下播。
刚站到镜头前,李定安还没开口,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开门,派出所……”
直播间顿时哗然:“李安之完了,查水表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