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字画,谁舍得撕成这样?
马献明和王永谦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早该想起来的!
非绢上作画,而是缂锦织画,世上有几幅?
“谁撕的?”
然后,沪博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与大都会博物馆达成合作,《溪岸图》首次在国内展出。不说中间费了多少周折,相关部门暗中又使了多少力,就说花的钱:能买好几幅董其昌的真迹。
“你……你……你为什么不惊讶?”于徽音哆嗦着嘴唇,舌头打颤,“李定安,这……这可是《蜀素帖》?”
“如果是字画就更好了。”
都还没过三秒?
“少特么胡说?他想赚钱,办法多的是,何必冒这个险?你说是吧,王处!”
“真迹?”
“绝对是缂锦织本画!”马献明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如果不是,我把它吃了?”
“你能不能推断出来,是谁撕的?”
再看技法:苔点细密、皴如披麻、浓淡相参、极尽变化……必为名家之作。
“缉熙殿算个屁?看到没有:寶晉書印……这是米芾的上品印,非名家书画不钤……嗯,还有跋?不对,这是题纪……”
而如果就这么放下去,又会被咬成什么样子?
估计能剩下半幅的半幅都够呛……
李定安已经能够想像到,何安邦看到剩下的那些残画时的表情了。
《荷塘乳鸭图》和董源真迹,就是这么被弄坏的。
王永谦很无奈:你俩演双簧呢?
但扪心自问,确实得佩服李定安:他捡起一块金币,只是随便打量几眼,就扔了回去……扔了回去?
别说普通人,就他,以及何安邦和马献明,潜意识难道不是抓一把,装口袋里?
“要是咱们仨都见过,那就绝非籍籍无名之物,说不定就上过拍,也说不定是哪家博物馆的珍藏……嗯,珍藏?”
“我记得沪博那幅,出自北宋内廷?”
要是以前,估计没有上千幅,至少也有上百幅。但自从红外技术和量子技术应用于文物鉴定之后,答案是只有一幅:收藏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的《溪岸图》。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何安邦噎了一下,不知道说点什么。
旁边是于徽音说的那方印,之下还有跋:元祐戊辰九月廿三日,溪堂米黻记。
为了他的《溪岸图》,美国最大的大都会博物馆专门建了一个厅。
半幅董源真迹算什么,地上更多:黄庭坚、苏轼、蔡襄、米芾、欧阳修、范仲俺、晏殊……哪个不是名家,哪件不是真迹,又有哪一件不是破破烂烂?
他“哈哈哈”的笑,何安邦想骂娘,“剩下半张呢?”
马献明和王永谦也愣住了:北宋董源?
这可是董源,北宋第一家。
何安邦呼了一口气,又点开视频,里面传来于徽音的惊呼声,三个人的心脏也开始猛跳“李定安你快看……你快看:《米姓翰墨》……米芾的印?”
其中更包括故宫的《潇湘图》,经鉴定是董其昌伪作。还有台北那幅《江堤晚景》,后证明是张大千臆仿。
如果是字画就好了……
“我惊喜你个头……这可是董源真迹,被撕成了那样?”
“别想了,要是字画,谁舍得撕成这样?”
而且织的这么精细,更是少之又少,印象自然更为深刻。
“李定安怎么没带几块出来?”马献明捏着下巴,“就淳化金宝,一枚就是四环的一套房?”
“我也眼熟!”马献明托着下巴,“这肯定是照着画构的图,然后织成,所以肯定有原画……都想想,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王永谦点点头:“不止是像,而是一模一样……说不好,那只鸳鸯就是从这上面撕下来的……别说,我也觉着眼熟。”
何止是可以?
水色江天,云雾显晦,峰峦出没,汀渚溪桥……构图层次分明,填色细节丰富,山水之间充满真实自然之感。
突然,这里就冒出来了一幅……哦,暂时只有半幅,而既便是半幅,也能弥补国内空白。
还好,这里是沙漠地带,空气中没什么水份,浅层地表也毫无潮湿度可言,不然早锈的不知成了什么样,不是垃圾也成垃圾了……
当然没问题……
“天知道?”
三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都心知肚明:弄回去,必须弄回去……
挂了电话,何安邦双手一摊:“听到了吧?”
“这什么,衣服?”
啥玩意?
三个人齐齐的往前一扑。
再往下看,好家句,《眉阳苏轼》
以及那句脍制人口,流传了近千年的“呵呵”。
米芾真迹,苏轼题跋留印,还是《蜀素帖》?
李定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