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床帐帘子,纪夫人王道敏眉目忧愁:“陛下正欲给诸位皇子公主选拔伴读,扩充学子监,绯儿身体弱,如果去宫中再受寒……”
这次落水就差点让女儿没了命,天知道她看到脸色惨白湿漉漉的女儿时天崩地裂的心情——她不想大病初愈的女儿又得出去参加一些无关紧要的仪式。
太尉纪尧生得五官端正,气质凛然,但此刻他神色沉凝:“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但是……”
他屏退了下人,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和躺在床上的病弱女儿。
“此次陛下令朝中七品以上官员子女尽皆参加国子监选拔只是个幌子。”纪尧压低了声音,周身还有肃杀之气,“所有皇室支脉的适龄孩子也都要入宫参选,我怀疑陛下是要考察……皇嗣……过继……”
他声音越来越低,从太尉夫君口中听清了隐秘的王道敏掩面小声惊呼:“那岂不是不能推脱了?”
纪尧安慰夫人:“无妨,我给陛下上个折子,不用具体测试,带绯儿去转一圈,做做样子就好了。”
反正他们也不在乎选拔,做做样子落选就好了。
夫妻恩爱,又只有一个身娇体弱的幼女,当然是捧在手心里如珠似玉地呵护着。
五日后,国子监选拔开始了。
披上纯白狐裘,戴着貂绒暖手套,被打扮得像个年画娃娃的纪绯乘着太尉府的马车进宫了。
母亲王道敏温柔地叮嘱她:“绯儿冷不冷?要不要再拿个暖手炉?”
纪绯摇头。
纪尧:“等会儿乖乖的?”
纪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