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山君他老人家出事了?
跪下,叩首,再站起来。
梓伯沉吟着,什么也没说,下嘴唇微微颤抖,继续带领着队伍走着。
不,别乱想,梓家老大,别胡思乱想。
山君他老人家是山神,庇护了这厐山脚三个村子百年有余的山神,那等神威为,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定是我多心了,以前没下过雨只是因为巧而已,再说了,今年的虎君酒祭是提前的,不是六月初一才办的,本就不到时候,出现点不一样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梓伯那虎君侍面具下的脸,早就已经布满了冷汗。
不止他,整个酒祭队,都感觉心慌,生汗。
天生异象,他们能从那虎君侍的面具中看到,这天,很黑,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还活着的猪羊拼了命的嘶嚎着,鸡鸭鹅也在疯狂的拍打着翅膀,想从草笼中逃出去。
一股风忽的从山顶上吹了下来,彷佛能把人的魂从身体里吹出去一样,冷的彻骨,冷的古怪。
“唔呜呜呜呜——————”
一声低沉的虎吼伴随着那风一起传到了酒祭队的耳中,在这黑压压的山林中,让人膝盖发软。
有人膝盖真的软了,就想要跪下。
“别跪!”梓伯察觉到了有人想跪,也没回头,直接大声说道,“山君在上,酒祭的规矩乃三步一拜九步一叩,这才刚叩你便又叩,置山君他老人家于何处!?”
那人勐地惊醒,整个下颌骨都在颤抖。
听着梓伯的教训,那人虎吼着应答。
队伍继续走着。
梓伯虽然刚刚还在教训那酒祭队里的后生,但是实际上,他自己的牙都已经开始打战了。
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这厐山中,能看他的,也就只有那山君了吧。
山君啊,俺们的虔诚,你且看着吧......
看着吧......
您若有不满意,我就听着,就听着......
只要您说,我就能改,只求您能继续护着这梓家村,护着这厐下三村......
险峻的山道上,二十四个虎君侍伴随着猪羊的嘶嚎,依旧在缓缓地走着。
已经越来越冷了。
那冷气不是随着风来的了,而是从脚下来的。
虽然冷,但是感觉却是灼烧感。
酒祭队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跳动的声音甚至都能够听到。
拐过一个弯,那阶梯上面,便是山君庙了。
梓伯跪了下去,看着那庙宇的门户,头磕在地上。
呼——!
三个里正手里的香,突然燃了起来。
梓家里正站了起来,抬头看去,却感觉通体冰寒。
刚刚空无一物的山君庙前,此时,已经坐了一个斑斓大虎。
那斑斓大虎眸子漆黑,正盯着他。
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