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北京勋贵,还是南京勋贵,朱载坖其实都不想找他们的茬。
可是如今的勋贵集团已经变成了文官集团的分支。
朱载坖要的是把他们重新变成站在皇帝这边的勋贵集团。
要达到这个目的,有两个办法。
威逼利诱。
对忠心的,有潜力的的勋贵给利益,给官职,给好处。
其他的只能捏住把柄让他们乖乖听话了。
只可惜南京全是只能拿捏的勋贵,实在是没有可以拉拢和培养的勋贵。
你看看南京勋贵之首徐鹏举是什么德行?
妓院,青楼背后是人口买卖!
而且他开的全是那种高档的,华贵的青楼,很显然普通人消费不起。
那么他招待的是谁?
消费过程中是不是就能把握别人的把柄,或者绑定利益?
这还怎么利诱?
只能威逼了!
“陛下,臣等死罪!请陛下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是朱载坖第二次跟他们一起吃饭。
第一次是在南京,配菜是一颗人头。
当时他们就被恐吓过一次。
来北京一个月了都没有主动跟朱载坖交代问题,这不是贪财,这是在赌自已不会掀桌子。
赌自已会顾及脸面,赌自已不会对南京下手。
“一群傻子!”,一旁的陈洪心想,“北京的勋贵们陛下都说收拾就收拾了,更何况是你们呢?”
“难道你们比这边的勋贵更重要?更有情分?荣华富贵多了脑子都变小了是吧?”
“怎么个戴罪立功法?”
徐鹏举一看还有机会,赶忙道,“献…献出贪墨之财!”
朱载坖没有说话,继续喝着茶。
“臣…臣可以献出一半家产…”
“你嫌朕穷?”
“臣不敢!”
虽然朱载坖也确实需要钱,但现在国库有几千万,也不差几个勋贵的家产。
李庭竹问道,“请…请陛下指条明路!让罪臣等可戴罪立功,为国尽责!”
“这还算是人话!眼里别光有钱!还应该有几分国!几分朝廷!几分百姓!”
“若真想戴罪立功倒也不难!”,朱载坖转过来看着他们,“徐鹏举,李庭竹,孙世忠!刘荩臣!”
“臣等在!”
“你们三日之内上书朝廷,公开自已的罪行,并且要求留在北京接受朝廷监督!”
“如此,朕保你们余生无忧!”
众人面面相觑,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
皇帝居然想要合并南北勋贵?
这可是成祖皇帝留下的祖制啊!
“南京勋贵诸多不法之事,已经到了不得不收拾的地步,若要彻底整改,唯有在北京安家,接受朝廷监督!”
徐鹏举和李庭竹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南京那么多勋贵,今日来乾清宫的只有他们四个。
因为他们四个就是南京勋贵势力最大的!
“好手段!让我们众叛亲离,既当出头鸟,又提及了南北勋贵整合一事,还让我们四个不得不效忠皇帝,站在他那边!”
“好算计啊!”
皇帝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