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从来没想过这么久了,自己依然会一字不差的想起他说过的话,想起他告诉自己:“认输你就真的输了”,想起他说“你不努力就没资格让那些曾经放弃你的人后悔”,想起那些,在邱天看来只道寻常的东西是怎样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邱天明白,昨日不可追,也了解被放掉的东西就不该回头看,但她还总是期待着拥有夜半交心的友谊,期待着真诚却笨拙的理解,期待着有趣的灵魂。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邱天总是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在学校的那些日子,有苏离的日子,有刘先生的日子。
那时候邱天和朋友们总是绕着东边的教学楼一趟一趟地走,有时候是花花和她放着民谣在婆娑的树影下感慨,她边走边点上一支煊赫门,我蹦来跳去的用虫子吓她。有时候是佩奇和她坐在路灯下拍照,佩奇总是把她拍得特别美,然后买了八喜送她回宿舍。
他们还会站在A座教学楼顶上看远处的灯火,偶尔会被零星的光亮闪到恍了神。
或许邱天怀念的,也不是他们,不是和他们一起的日子,而是那时候的自己,有他们陪伴的自己。
可能注定是要漂泊的吧,要住到这儿,要遇见这些人,要离开,要继续。
不喜欢漂泊,却又容易厌烦安定,还真是难缠。
人生中,每一次该遇见选择的时候,该毫不犹豫转身的时候,邱天都是畏畏缩缩。天生的不安全感是很难克服的东西,更是常人难以治愈的。所以有句话说邱天这样的人,就适合孤独终老。
邱天问自己很多次,此刻的难受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实际上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很悲伤很难过,像失去时那样,像每一次一个人悄悄坚持的时候一样。也许是工作不顺心,也许是生活不如意,也许是想家,也许是没钱。
不敢去想那些不好的,于是努力让自己身边都是好的,让自己开心,让自己幸福。
可生活的幸福哪有那么简单,我时而觉得一切都没意义时而为那些尚未拥有的美好感到干劲儿十足。
邱天太想让自己变好了。不是慢慢的,不是多年以后,是此刻和现在。
邱天只想要简单的快乐,就现在。
为一件简单的粉色棉服,为一顿热乎乎的饭,为一个暖洋洋能在客厅看书的下午。
十二岁的时候,她因为头发剪短了而哭;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买了一件打折却很丑的外套哭,二十二岁的她,因为做了一套不喜欢的美甲哭。
你看啊,她的快乐是多么的简单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