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时将头枕在姜桃的肩膀上,沉默着,双眼看向某处,渐渐放空,没有了焦距。
姜桃也静静地陪着,和他共情着。
很久,很久……
久到东方既白。
久到姜桃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盛晏时终于有了反应,他开口,嗓音嘶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桃桃,我很矛盾。”
“他……明明那么冷漠,为什么我还是会难过?”
“桃桃,这不对,是不是?”
盛晏时一个人,静静地开口。
姜桃,静静地听着。
共情。
“没有不对,阿晏。那是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
姜桃太明白盛晏时的矛盾了。
他所有的遭遇,都告诉他,盛禹远的出事,他应该视若无睹,甚至庆幸。
可内心深处,又挣扎着。
盛晏时,“可他对我,一点也不好,他不像个父亲。”
“但,他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他是开心的。他期待你的降生,不是吗?”
这种事情,姜桃能做的,只有开解他。
盛晏时回忆着。
“他对我笑,屈指可数。我能想起的,寥寥无几。”
姜桃的心,窒息的疼。
虽然早就亲眼见识过了盛家对阿晏的种种不公,可每次亲耳听到他的陈诉,她的心,还是会痛。
“阿晏,你还有我。”
“幸好,我还有你。”
或许是太累了,盛晏时靠在姜桃的肩膀上睡着了。
事发的第一时间,宋凌风就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