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重重封印昆仑胎(1 / 2)

说玉胎似乎也不对。

倒不是说形状。

暗格中的东西确实形如一只胎卵。

但灯火折射出的光泽,又没到玉色那么晶莹剔透。

更像是……被裹了一层石蜡。

一行人看的啧啧称奇,好歹也是老江湖了,但硬是没人能猜出它究竟是个什么。

“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

昆仑并没想太多。

即便开窍后,他也习惯于用拳脚说话,太多门门道道,反而会把自己给绕进去。

眼下也是看几人来回琢磨,实在没忍住才开口。

“也是……”

红姑娘飒爽的拍了下他肩膀。

转身就要上手。

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一道温和声给打断。

“等等!”

见她好奇的看过来,陈玉楼顺手将风灯塞到她的手中,然后淡淡一笑。

“让我来。”

闻言,红姑娘下意识点了点头。

往后退开一步,将空间留给了他。

深吸了口气,陈玉楼信步往前,目光落在暗格深处。

费尽心思,斩杀不死虫,为的就是这只昆仑胎。

他实在不敢假手于人。

即便是身边人。

红姑娘平日里大大咧咧,万一失手,这么久的谋划等于一朝尽毁。

其他人并未觉得不妥。

只是下意识屏气凝神的看着。

陈玉楼也不耽误,小心翼翼的俯身,抱住玉胎两侧。

入手一刹那。

他便察觉到一股温润如玉的气息浮动。

东西倒是不重,但越是如此,他也愈发小心,完全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谨慎。

这玩意就像是越窑秘色瓷。

哪怕只是碎了一道裂纹,那世上也再难找出第二件替代品出来。

何况,在他看来,昆仑胎价值犹胜秘色瓷千万倍。

可以说两者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毕竟,秘色瓷再过稀有,那也是炉窑中烧制而出,但昆仑胎却是龙脉之地,经过千年万年,方能蕴养出来一只。

“掌柜的,竹篓!”

见他如此小心。

其他人也不敢迟疑。

昆仑当即摘下背篓,将它倒了过来,便于陈玉楼将手中物放下。

同时还不忘在上面蒙上一层麻布。

“有心了。”

陈玉楼满意的点了点头。

昆仑这小子平日看着粗犷,实则心思极为细腻。

等玉胎放下,红姑娘几人已经提着风灯靠近,一个个满脸期待之色。

两个负责乘船掌筏的伙计,也是频频回头,生怕会错过任何一幕。

至于石桥上那些。

更是一个个踮着脚尖,眼睛瞪大,只恨自己没有千里眼,或者跳到竹筏上就近观摩。

呼——

吐了口浊气。

陈玉楼也没吊他们胃口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藏着掖着反而容易让人心生间隙。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拆盒。

从腰间取下那把重铸过的骨刀。

“又是一把妖兵?!”

骨刀一现身。

鹧鸪哨眉心不由一跳。

他见过那把龙鳞剑不少次,但这把骨刀还是第一次。

即便隔着数步,他也能感受到刀刃上汹涌如潮的妖煞之气。

与龙鳞剑几乎如出一辙。

很明显,这同样也是一把大妖凶兵。

只是,细细看了眼,他又从中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恍然间。

他眼前画面一闪。

回到了共盗瓶山的那日。

金丝楠木大棺中,尸王逞凶以一敌二,浑身尸气压得袁洪和那头山蝎子几乎抬不起头。

在关键时刻。

袁洪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刀子。

一跃踩在尸王肩颈上,将它铜皮铁骨的尸躯打破。

那把刀,与眼前这一把迅速重叠。

最终几乎融为一体。

虽然样式略有改变,也比之前更为锋芒毕露。

但他却敢保证,这应该就是那一把。

“当日请李掌柜铸剑,剩下半截妖筋,干脆融入了这把刀内。”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陈玉楼笑了笑随口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似曾相见。”

鹧鸪哨先是一怔,随后也是坦然一笑,毫无窘迫之意。

简单一句话。

陈玉楼已经到了玉胎之前。

在众人忐忑紧张的目光里,他心绪反而平静了下来,反手握着骨刀,对准一处轻轻一划。

咔嚓——

一道清脆的裂鸣响起。

随即,无数细小的裂纹逐一浮现,犹如蛛网般,眨眼间便蔓延到了整个玉胎表面。

就像是极寒冬日。

漂在空中的气泡上生出的冰。

有种说不出的奇特美感。

但众人甚至都来不及感慨一声,裂纹交错而过,然后……玉胎也随之碎裂。

“这……”

“就这么划了?”

树桥上伙计看的心惊肉跳,一脸心痛。

这么好的东西,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

至少,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人能够认出来历。

也就是碍于动手之人是总把头。

要是换个人,脾气火爆的估计都要破口大骂败家了。

但竹筏上几人却看的分明。

“不对!”

“是一层蜡壳。”

一片片白色石蜡碎了一地。

随即一只大概一尺多高,广口三足,通体呈现暗青色泽的陶罐,出现在几人视线当中。

罐身上有明显烧灼的痕迹。

最少也是几千年前的古物。

造型倒是简单,不过口子却被一层厚厚的火漆封死,看不清底下情形。

“灵师妹,来帮忙。”

“扶稳了。”

陈玉楼眉头微挑,示意了一声。

灵点点头,立刻上前,白皙细长的双手小心托住陶罐两侧。

他则是拿起骨刀,耐着性子,将檐口的火漆一点点剔除干净。

足足用了两三分钟。

罐口内,终于露出了底下的东西。

分明是一只坐落在陶罐中的玉瓶。

青色玉质,通透如水。

借着灯火甚至能够看到玉片深处,隐隐有一道黑影。

看上去……就像还未成形的婴儿?

这念头一起。

不仅是灵、红姑娘和老洋人,连鹧鸪哨,昆仑,以及旁边拎着皮囊遗骨的袁洪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会?

连山神遗骨都是随意放在皮囊里。

这件器物,又是玉石又是石蜡,层层叠叠,包裹的密不透风,一看就不是凡品,怎么可能是具死婴?

“玉石上有纹饰。”

并未理会心思各异的几人。

陈玉楼只是场场舒了口气,还好这一刀力道掌控的刚刚好。

多一分则重。

少一分就轻。

正要去拆石蜡底下那一层玉石时,余光忽然瞥到,那一块块彼此相连的玉片表面,似乎被人刻了许多纹饰。

“纹饰?”

一听这话。

几人立刻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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