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原本还算宽敞的屋子立马就显得狭窄了。
周家人自然也看见了沈慧轻,听姜清宁说她是从背的地方被拐过来的,当下对她特别怜悯。
“这些天一定受苦了吧,你放心在这住下来,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周老太太老拉着沈慧轻的小手,语重心长的说。
沈慧轻面对这些热心肠的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只知道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她那个爹,天天不是上阵杀敌就是准备上阵杀敌,父女俩唯一的相处时间就是她爹教她武功,还特别严厉。
从小,她就与别的姑娘家不一样,人家在学琴棋书画,她在学武功,人家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穿着粗布麻衣跟个假小子一样在练武功。
就算是受伤了,擦点药忍忍也就过去了,她们习武之人大多如此,还鲜少有人会拉着她的手同她说这么多关心的话。
当下,她鼻子一酸,眼泪竟不争气的冒了出来,周老太太还以为她是在人贩子那儿受了委屈,好一阵心疼。
就连一向话多的周怀安都忍不住对她露出一些关怀的眼神,吃晚饭的时候,还特意给她留了许多肉。
因为多了一个女孩子,而家里能住人的却只有两间房,所以男生一个屋,女生一个屋,幸亏这个床够大,不然可能还装不下。
姜清宁一夜未睡,第二天起得就晚了许多,一直到晌午她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院子里,周怀柔和沈慧轻坐在一起,两个女孩子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秘密,结果周怀安忽然从旁边冒出来,“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三哥,你真讨厌,竟然偷听女孩子讲话。”周怀柔说着,粉嫩的拳头就朝他胸口砸了过去。
“哎呦,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周怀安大叫着一溜烟就跑了。
周怀瑾则坐在屋檐下读书,尽管院子里有些吵闹,但是这些都打扰不到他,赵慧芳则在不远处绣着帕子,院子里好不和谐。
姜清宁托着腮帮子看着他们,感觉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周家村终于又有动静了,住在村东头的徐婆子死了!
徐婆子的儿子也是参军战死沙场的,都好些年了,他一个人把两个孙子拉扯大,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成家立业,昨天晚上人竟然没了。
这消息还是隔壁王婶子跟姜清宁说的,一大早的徐婆子家就围了好些人。
“哎,大树,节哀啊。”周里正对徐婆子的大孙子周大树说。
周大树红着眼眶,一字不发,这让众人也跟着难受起来。
姜清宁得到消息,就拿了一块白布,一张黄纸送到了他家,毕竟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得拿出样子来。
看到穿着白布的妇人,姜清宁才发现,那妇人就是那天同坐牛车的月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