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九星司的询问，叶枫再次感受到了当初在死牢中的绝望。

陶文，军器监的监正，皇帝明知他私自铸造禁军武器，向他国倒卖箭矢，却没有动手。

灵元，阴兵借道结束之后，皇帝吃了一个哑巴亏，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下落。

潘鸿达，受慕山侯指使，当街欺辱周幼霜，以此来试探自己有没有武学修为。

九星司，阳宁国的情报部门，皇权特许，负责缉侦刑事。

如果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似乎就说得通了。

阴兵借道之后，皇帝有所顾虑，因此选择了保护幕后主使，从而让朝堂党争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现在，因为自己借刀杀人的行为，把这种微妙的平衡打破了，皇帝怎么会放过自己？

叶枫高估了自己的完美犯罪，也低估了九星司的刑侦能力，更低估了朝堂党争的影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九星司今天找自己来，一定是掌握了全部的线索，自己无论承认与否，都不能改变这个结局。

“用不用我把你几点起的床，几点吃的饭，几点去的茅厕，几点出的门全都说出来？”

长桌对面的金牌，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一个嘲讽的声音。

此刻，叶枫虽然绝望，但他并不后悔。

如果说一定有遗憾的话，那就是还没有把慕山侯干掉。

叶枫笑了笑，换了个大佬的坐姿，十分坦然地承认道：“没错，我认罪，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他人无关。林夕瑶虽然也在紫云剑派，但我们见面的机会其实很少，这件事情她全程不知情。要杀要剐，我都认罚，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叶枫努力让自己变得淡定起来，记忆中电视剧里面无恶不作的大反派被抓时，都是这种态度。

但他刚刚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漏洞。

如果这一切都是在九星司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那么自己在高楼屋顶刺杀镇南侯女儿的时候，九星司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拿下？

捉贼捉赃，抓个现行岂不是更好？

不对，事情有诈！

叶枫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汗珠，刚刚表现出的大无畏状态还没有保持几秒钟，就立刻变成了惊恐。

就在这时，对面的金牌忽然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人是挺聪明，也挺讲义气，就是抗压能力和反审讯能力差了点。”

紧接着，角落里的韩念也睁开了眼睛，笑道：“看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需要好好调教。”

两人态度的转变，让叶枫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韩念站起身，把椅子搬到桌前，重新坐好：“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选择？”叶枫更加疑惑：“选择什么？”

“生还是死。”

“生？死？让我选？”

如今自己已经认罪，还有生的选项？

叶枫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对面的两名九星司金牌并不友善的笑容，只感觉这里面有诈：“生怎么讲？死又怎么讲？”

金牌慢慢收起了笑容，认真言道：“生，加入九星司。死，认罪杀头。”

加入九星司？

自从进入幻星阁，坐在审讯室，叶枫一直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不知道背后有什么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