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明远当场打住，直接拉开门就溜了。

……

同一时间，玖玥的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一块全息屏幕闪着幽幽的光。

这屏幕是她那台厚重的手机投出来的，同时桌面上被投影出一个键盘，玖玥的手指正在上面飞快地敲动着。

全息屏幕上一行行代码数据极快速地刷新，她保持着敲击的速度足足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长出一口气，停下来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玖玥愣了一下，随手在手机上点了两下，空中的屏幕和桌上的键盘全部消失不见，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只剩手机屏幕的微光。

她起身开灯，突然亮起来的空间令她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这才去开门。

打开门，就见程墨正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着，他身上换了一身休闲服，有清新的沐浴露气息，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后，又重新穿戴整齐了。

玖玥往一旁让了让，示意他进屋。

程墨突然多打量了她两眼，皱了皱眉：

“你一直没休息？”

她身上穿的仍是从警局回来的那一套，显然也没冲过澡，虽然气质仍然出尘，眉宇间却透出了淡淡的倦意。

程墨突然觉得不应该这个时间来找她，哪怕是他答应过的。

玖玥淡淡笑了笑。

“有事？”

没听到回答，她转身看过去，看见程墨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啤酒罐上。

她轻咳一声：

“要喝吗？”

程墨有些无语，他想说的是这个吗？

他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个学生。”

玖玥了然地点头：

“嗯对，所以我在外面是不喝酒的。”

程墨：“……”

所以在家里就能随便喝？

他突然想起，玖玥是个孤儿，恐怕从来没有人要求过她，未成年不能喝酒吧？

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最后还是玖玥打破了沉默：

“你来，不是有话要说？”

程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医院来电话，手术很成功，人已经醒了。”

玖玥动作一顿，然后就去拿外套和手机。

程墨抬起胳膊拦住她：

“今天太晚了，你需要休息，明天再去吧。”

玖玥抬起头看着他，捏住他的手腕轻轻推开，眉眼一片温和：

“是必须做的事。”

程墨抿了抿唇，没再拦她：

“走吧。”

程墨刚喝了酒不能开车，而玖玥不但喝了酒，她还只有十六岁，驾照都不能考。

然而玖玥下楼后，就发现那辆京牌轿车已经被司机开过来等在那里，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

市二院六楼。

玖玥见到了已醒来的徐菡，而储洋据说醒了一阵，又睡下了。

程墨站在门外，隔着窗看见两人小声说了一会话，玖玥拿出两块智能腕表交给徐菡，又小声嘱咐了几句，便走了出来。

车往回开的时候，已经快凌晨1点了。

两人坐在后排，程墨能明显感觉到玖玥昏昏欲睡。

她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程墨犹豫了一会儿，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轻声：

“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玖玥迷迷糊糊地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皮渐沉，却始终半睡半醒。

朦胧间，突然听到身边男人的声音：

“玖玥。”

“嗯……”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

玖玥的眼睛努力地眨了眨，最终放弃了挣扎，闭眼。

潜意识中，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口：

“我的……愿望……”

“在这世上，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