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寒很少在人前出手。
所有人都只知道,江慕寒手段残忍,杀人不见血,但很少有人亲眼见过江慕寒出手杀人。
而太子恰恰知道,江慕寒入宫之前,只不过是皇城脚下的一个乞丐罢了。
一个快冻死的小乞丐,连双腿都被冻残了,险些就要被剁去双腿,恰好被选新太监的管事看到,就顺手送进宫里凑数,也当做个善事。
江慕寒这个人,除了脑子聪明地过分了些,他不信一个乞丐能有多高的武功。
这场比试的胜利,他志在必得!
太子跃跃欲试。
江慕寒慢悠悠地向着太子的方向过来。
天气炎热,他却依然穿着那件玄鹤服,脸上连一点汗迹都没有。
整个人像是一块雪白的冰雕,没有一点暖意。
江慕寒慢悠悠地“走”到了太子面前,随手拿起小崽崽刚刚用过的小弓向着远处的靶子瞄了瞄。
“江督主这么大的人了,用小孩儿的弓箭?”之前被小崽崽打的鼻青脸肿的坏小子讥诮道。
江慕寒慢悠悠地把玩着弓箭,“蒋太师之孙,蒋晗。”
说的正是坏小子的身份和名字。
蒋晗顿了顿,“是我,怎么了!”
“难道江督主会因为小辈骂了几句就杀我灭口?江督主就不怕惹来天怒人怨,遭到反噬吗!”
“嗯,你说的对,”江慕寒语调依然懒洋洋地,像是在闲话家常似的说,“不杀你灭口。”
“浅浅灭个九族吧。”
蒋晗,“你!!”
太子怒道,“江督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师秘密扶持九皇叔,与王清正案牵扯甚深,一查再查,发现太师竟然和犬戎也有书信往来。”
“叛国谋逆,双双全了。”
蒋晗,“你胡说!我爷爷才不是那种人!!”
“谁知道呢,”江慕晗笑着说,“这等大罪,罪证都会昭告天下,小公子要想知道你爷爷是什么人,最好还是去告示榜上仔仔细细地研读一番。”
蒋晗浑身僵硬,突然大叫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嗯,”江慕晗道,“来人,将小公子送入天牢,与家人团聚。”
话音刚落,倏然几个东厂侍卫悄然出现,将已经崩溃的蒋晗拉了下去。
一露面,就将欺负过乔栀的蒋晗诛了九族。
所有人战战兢兢,太子抿了抿唇,眉头紧皱。
“怎么,太子是觉得,咱家滥杀无辜?”江慕寒依然盯着面前的靶子,甚至没有回头,声音就像暗夜的厉鬼一样幽幽地飘来,“还是说,太子想要为他求情?”
太子低着头,脸色苍白。
江慕寒说的对,东厂每次杀人,都会将那人的罪状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张贴出来。
他杀的太多,手段也太残忍,以至于天怒人怨,才被叫了这么多年的大魔头。
但是平心而论,那些人……需要杀。
他是皇帝精心培养的太子,当然知道,父皇德不配位,本来是没有资格登上龙位的。
江慕寒杀的那些人里也许有无辜的人,也有真正的好人,但是,却都是必须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