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笙恭敬地行礼,贺词典雅华丽,立刻引来一片赞叹。
皇后笑了笑。
长子,而非嫡长子。
这位长子想来不是正妃所出,看样子却又温润知礼,才华横溢。
但按照大雍的传统,王位都是由嫡子继承的。
也就是说,云南王膝下既有嫡子又有长子,且长子如此优秀,怕是正处于长嫡之争的风波。
这可有意思了。
云南王像是十分喜爱这个长子,便道,“蓝笙的功夫都是本王亲自教的,正好与大雍的太子来切磋切磋,让他好好见识一下太子的风采!”
王子对太子,低对高,下对上,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皇上不喜,但没发作。
太子脸色难看,江慕寒慢条斯理道,“王爷怎么不早点入京呢,早点学习大雍的规矩,就不至于犯这以下犯上的忌讳了。”
云南王怒道,“你是在讽刺本王没见过世面?”
江慕寒淡淡一笑,“王爷真是聪明,咱家敬王爷一杯。”
云南王:…………
被噎到说不出话,还得陪着喝酒。
“太学的孩子们呢?”皇帝疑惑道,“他们素日最爱热闹,怎么今日一个人都没来?”
话音一落,皇后和江慕寒的目光都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皇帝一脸迷茫,“怎么了?皇后怎地这样看着朕?”
“皇上还不知道吗,”皇后压着怒气,挤出笑意,“前两天,京中突然流行癔症,好多孩子都生病了,就连凰凰都病了。”
皇帝一惊,“凰凰也病了?皇后怎么没告诉朕?!”
皇后定定地盯着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
相伴十载,她对皇帝太了解了,但此时皇帝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他是真的不知道。
“呵,”皇后意有所指,“皇上诸事繁忙,不敢劳烦。”
皇上脸色一变,小声道,“朕近来确实疏忽了你们,不过这种场合,皇后就给朕留几分薄面吧。”
他在桌下握紧皇后的手,满是安抚。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借运”的事。
皇后十分勉强地笑了笑,“嗯。”
两人的动作和表情都落在江慕寒眼里,江慕寒抿了口酒水,脸色苍白地咳了几声。
繁重的紫色朝服显得他脸色更加惨白毫无血色,简直像是风吹一吹就要碎了似的。
云南王看地高兴,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大雍的孩子们都不中用了,那就算了吧。”
“臣愿意与世子比试!”
就在这时,一声少年的清叱突然出现。
众人看过去,就见一身黑色劲装,高马尾意气分发,扛着红缨枪的少年迈步而入。
燕越脸色还有些差,像是大病初愈就急急忙忙赶来,红缨枪上挂着一枚好像被踩坏又缝补起来的平安结,宛若耀眼的星辰一般出现在紫宸殿上。
太子眸光一亮,“燕越!你好了吗?”
“没好,还病着呢,”燕越拜过帝后和太子,挑衅地冲云南王和蓝笙扬了扬下巴,“我这杆红缨枪上的枪头是用蜡做的,是以特意拿来与世子比试。”
“你是世子,我也是世子,咱们世子对世子,才算公平!”
“好叫云南王知道,我们大雍的少年,即便是病着,同样能将对手打的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