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晚晚想了想,“也是,瞧我,刚刚说不要困于后宅,眼下又开始想那些后宅之事了。”
乔栀笑了笑,“我知道晚晚姐姐在担心什么。”
“京中人人都说我不孝,说我是太监养大的孩子,无论我在皇后娘娘身边呆了多久,大家都会说,我是个撞了大运的小乞丐。”
乔栀耸耸肩,“我都知道,可我才不在乎。”
“读书识字,骑马射箭,我忙都忙死啦。”
少女眉眼璀璨,笑容明亮,透出一种由心而生的自由与洒脱。
她被江慕寒保护地很好。
亦长成了江慕寒想要看到的样子。
邹晚晚羡慕至极。
“咦?我脸上有东西吗?”乔栀摸了摸脸蛋,“晚晚姐姐怎么这样看我?”
“没有,”邹晚晚羡慕又失落地收回目光,“只是在想,阿栀妹妹和燕世子真是天生一对。”
“话说起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婚?到时一定要让我也去喝杯喜酒啊,”邹晚晚笑道,“我定会倾尽毕生所学,送你们最好的礼物。”
乔栀愣了下,脸上的笑意忽然淡了几分。
“哎呀,这些事嘛,哪有那么大的定数啊,”乔栀看向别处,“以后再说吧。”
邹晚晚神情疑惑。
乔栀好像并不是很想嫁给燕世子?
可是……怎么会呢。
乔栀虽然可爱,但从小行事就很有分寸,太学之中那么多人喜欢她,她也只对小公主和燕越独一无二。
看起来,明明是很喜欢燕世子才是啊。
邹晚晚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车队里突然传来燕越的惊呼,“师傅!师傅!”
乔栀一惊,急忙驾马就跑!
马车上,江慕寒脸色惨白,用一方帕子掩住嘴唇,咳地撕心裂肺。
即便捂地很紧,红色的血迹却还是蔓延开来,很快将帕子染透,血水触目惊心地滴落在地。
“哥哥!”乔栀踉跄着跳下马,扑到江慕寒身前,“这是怎么了?药呢?药带了吗?”
“不用,”江慕寒疲惫地摆了摆手,“无碍,旧疾罢了。”
前路凶险,此刻要是吃下药,寒疾倒是好起来了,内力却又要散了。
燕越帮江慕寒顺着背,焦急地说,“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药呢?要呢??”
燕越张皇失措地到处寻药,江慕寒直起身来,换了一方帕子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好了,不要多事。”
“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
江慕寒目光斥责,警告燕越。
这一嗓子,难不成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旧疾复发吗?
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江慕寒爱干净,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之后,便厌恶地说,“叫人来收拾。”
“我来收拾就好了。”乔栀道,“我可以照顾哥哥的。”
燕越想了想,没有拒绝。
车厢里很快只剩下两个人。
江慕寒靠在软塌上,脸色苍白,额角的冷汗濡湿鬓发,看起来虚弱至极。
乔栀细心地将地上的血迹擦去,声音难过,“哥哥,爷爷说,你的寒疾要是再不治好,就真的活不到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