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晚晚思考了一整晚。
第二天,借着去辑事厂接乔治一起入宫的机会,邹晚晚果断将整件事都告知了江慕寒。
江慕寒的模样看起来疲惫非常,似乎一整晚都没睡一样。
闻言,江慕寒淡淡道,“知道了。”
江慕寒看向邹晚晚,“那依你所见,那只老鼠,还有救吗。”
邹晚晚皱眉,“太傅给晚晚一些时间。”
江慕寒摆了摆手。
他要的不只是康复。
邹晚晚恐怕不会懂。
见江慕寒满眼疲惫倦怠,邹晚晚行过礼之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书房,去找乔栀了。
江慕寒用力揉着眉心,心里兵荒马乱。
明天就是公主大婚了,众人不敢耽搁,紧锣密鼓地最后整理了一次流程。
因为都是从小长大 ,皇后不拘他们婚前碰面,太学众人都钻在长春宫里忙碌着。
按照民间的习俗,女儿出嫁的时候,是要由兄弟背出门的,不过太子身份高贵,皇后本来安排了妥帖的嬷嬷去做这件事,太子却一力道,“凰凰是本宫唯一的妹妹,本宫定要亲自背她出门!也好警告张倾这小子,凰凰可不是好欺负的!”
众人哈哈大笑。
张倾搓着手,一脸喜色地嘟囔,“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他疼爱小公主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她?
小公主害羞地低下头,耳朵尖红地晶莹剔透。
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目光对视的时候,空气都甜地腻人。
乔栀捂着热乎乎的手炉,脸色还有些苍白,笑地满眼羡慕。
昨天的事,大家默契地都不再提,只不过人人都随时关注着乔栀的状况。
看到乔栀满是羡慕的笑容,众人对视一眼,心里都不好受。
太学里笑容最甜,最古灵精怪无忧无虑的小乖乖,竟然也会为情所困,笑容都不像之前那样明亮了。
燕越心里难受的要死,今天简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爱的姑娘了。
要不是他喝醉了酒找太傅哭诉,乔栀也不用跪了整夜还淋了大雨。
女儿家第一次来葵水就遭了这么大的罪,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燕越愧疚地心都要碎了。
乔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抬起眼睛,抿唇冲他笑了笑。
好在,这一天实在太忙了,乔栀顾不上自己的事,一件一件清点着大婚的奇珍异宝,生怕里面混进去什么奇怪的东西。
八方的贺礼都在这里,乔栀每天都能挑选出几件缠着黑气的。
毅王之事,牵扯的朝臣实在太多太深了。
太子和江慕寒按兵不动,就为了查出所有人,然后一网打尽。
可无论明里暗里的查,都不如乔栀眼中看到的“气”。
她将那些染有黑气的贺礼全都挑出来,很快便拟好一份名单。
最后一次清点完嫁妆之后,又是三更半夜了,众人急匆匆吃了口饭,便各自回家,梳妆换衣,精神抖擞地等待吉时。
分别时,张倾忽然越过众人,甚至不顾皇后在场,用力抱紧小公主。
“明日,”张倾紧张地说,“我就娶你回家!”
众人的起哄声差点掀翻长春宫的屋顶。
小公主害羞地点了点头,满心欢喜地等待出嫁。
出嫁的仪礼复杂无比,深夜里就要被拖去皇寺祭告天地祖宗。
公主的盛装繁复无比,嫁衣首饰累赘繁琐,凤冠沉地头都抬不起来,乔栀和邹晚晚就负责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公主,张纷纷在身后拿着祭天要用的东西。
这一天是司天监算的好日子,乔栀紧张地盯着四处,生怕哪里会冒出诡异的邪祟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