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倾实在担心地不得了,从桌上拿了许多果脯和点心,急道,“劳烦诸位在这里帮我应付一下,她一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要饿坏了。”
小公主的大婚,谁也不敢闹洞房,流程到了这里早就该结束了,只剩下些人情上的应酬。
太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滚吧滚吧,本宫替你担着。”
张倾乐颠颠地跑了。
邹晚晚端起酒杯道,“看着公主出嫁,我也该向诸位拜别了。”
“拜别?”燕越疑惑道,“你要去哪?”
“嗯……”邹晚晚沉吟道,“此次渭水城之行,让我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终归是纸上谈兵,因此就想出门游学,见识广阔天地。”
“明日我会去向皇后娘娘与太傅辞行,正好大家都在,晚晚先借此机会,多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众人不知所措,张纷纷第一个道,“晚晚,未来可期。”
邹晚晚抿唇一笑,“未来可期。”
“你什么时候走啊,到时候我们帮你办个欢送宴好不好?”张纷纷撸袖子道,“就在樊楼好不好??”
邹晚晚摇头,“不了,为了一场离别而团聚,越是叫人难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
“山长水远,总有相逢。”邹晚晚拿出自己绣的荷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里面放了我亲自调制的香方,有宁神助眠之效,送给大家。”
她款款起身,将荷包一个一个地送给众人。
张纷纷开心道,“天呐晚晚,你绣工原来这么好的吗?!!快看,我的是一朵向阳花!”
邹晚晚笑道,“纷纷姐姐直率正直,光明磊落,宛若向阳之花。”
张纷纷蹦蹦跳跳,“好好好,我喜欢!”
邹晚晚笑着看向乔栀,“栀子花烂漫可爱,坚韧蓬勃,最适合阿栀了。”
乔栀双手捧着荷包,“我好喜欢!谢谢晚晚姐姐!”
太子是一只振翅玄鸟,大雍以玄鸟为尊,展翅欲飞,正配太子。
蓝笙是一株艳红山茶,美艳纯粹。
邹晚晚轻声说,“山茶美丽,只是养育不易,要多思立身之所。”
蓝笙勾了勾唇,“多谢。”
最后,邹晚晚走到燕越面前,“燕世子。”
燕越一脸期待地接过自己的荷包,一脸不解,“我怎么不是花啊?”
他的荷包上,是用金线一笔一笔刺绣出的整篇心经。
邹晚晚低头挽了挽鬓发,“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唯愿世子平安。”
燕越想想,对啊。
“多谢晚晚,”燕越将荷包抛起又接住,拍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打一个天下太平!”
任谁都看得出,邹晚晚借着送所有人荷包的机会,才鼓起勇气将那独一无二的荷包送给燕越。
可除了乔栀之外,燕越根本一窍不通。
邹晚晚失落地抿了抿唇,释怀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退,明天好向皇后娘娘和太傅请辞。”
众人纷纷起身送别。
邹晚晚走远了,又忍不住回眸看过来。
燕越眉开眼笑地朝她摆手道别,保暖的披风也落在了乔栀身上。
邹晚晚羡慕又难过地回过身来,擦了擦眼睛,决然地离开繁华热闹的皇宫。
“罢了罢了,夜深了,都回吧。”太子摆了摆手,招了个长春宫的小宫女,“乖乖醉了,你把她送回长春宫吧。”
小宫女急忙扶住乔栀。
乔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喝多的,盯了整整一天,眼看大婚顺顺利利地结束了,整个人陡然松懈下来,醉意就涌了上来。
她揉了揉自己通红滚烫的脸,圆眼睛满是潋滟的酒意,软软地说,“我醉了,我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