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了!
不多时,一整块玉晶便被切成了十几块玉牌和一大堆珠子,乔栀欢天喜地地收好,打算找皇宫里最好的玉师雕刻。
“好了,”乔栀下意识地去牵江慕寒的手,“哥哥,咱们回家吧。”
江慕寒冰冷的手指被牵住,却迅速抽离,像是在躲一样。
江慕寒蹙眉看着众人,低叱,“胡闹。”
被这么多人看到牵着一个太监的手,可怎么办。
乔栀知道他的想法,眼睛一弯,仗着江慕寒手里东西又多又沉举止不便,再次坚定地当着众人的面牵着他的手,“没有胡闹,走了。”
话音落,便不由分说牵着他离开聚宝坊。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瞬间引来所有人的震惊、疑惑、揣测。
“小千金是千岁养大的,千岁对她如父如兄,谁家姑娘还不牵一牵当爹的手呢?”妇人美滋滋地欣赏着乔栀送她的簪子,“咱们可别像有些人,脑子里竟那些龌龊念头。”
“看别人说说话来往些许便揪着闺阁名声不放,真真是少见多怪。”
妇人看向乔蓉,“是吧姑娘?”
乔蓉:………………
乔栀的目光狠厉地像是要杀人。
妇人笑着说,“看样子姑娘想要与我掰扯掰扯,那咱们就在镇国公府的中秋宴上见吧。”
妇人招摇地戴着漂亮簪子,挽着同伴的胳膊,离开了聚宝坊。
乔蓉:!!!
等爹爹回来,看你们还敢不敢说她一个字!
她的父兄可是安定西疆的大功臣!战功赫赫,当初皇帝早就说过,若是西疆能安稳十年,等父亲归来时,就封为平西王!
大雍王侯皆是皇亲,到时候,她的父亲可就是大雍唯一的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的超然尊贵,看谁还敢对她这样不敬!
到时候江慕寒又算什么东西,她定要狠狠将乔栀和江慕寒都踩在脚下!
乔蓉急促喘息着,好半天才让自己稳下心来。
太莽撞了。
要不是被赶出太学,又被禁足不许参加公主大婚,她也不会这么莽撞地一看到乔栀就冲动上前,让自己落了下风。
要耐心一点,沉住气,好好谋划,让自己高于乔栀才行。
镇国公府的中秋宴……太子也一定会去的吧。
想到空悬的太子妃之位,乔蓉立刻重新打起精神,“将宝镜送到定国公府吧。”
她一定要让今天这面镜子,成为她嫁给太子时的嫁妆!
不过乔栀为什么那么好心告诉自己这镜子是个宝物??
乔蓉想起自己发琴刚才几次后颈发凉却没当回事的直觉,再看看那面镜子,骤然觉得浑身都冒出一层冷汗。
另一边,离开聚宝坊后,江慕寒低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无奈道,“还不放开。”
乔栀哼了哼,“牵着嘛,我又不怕人看。”
江慕寒声音冷了下来,“与一个太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乔栀不高兴了,“你是哥哥就行了,至于其他,我都说了我不在乎!”
无论他怎样,她都会坚定地选择他。
这种被坚定选择的感觉,实在很动人。
但如饮鸩止渴,终难长久。
江慕寒叹了口气,又问道,“乔蓉,需要除掉吗。”
“不要脏了哥哥的手,”乔栀摇头,“等年关乔大将军回来,会除掉她的。”
正如那妇人所说,望族贵胄,怎么可能容忍家族血脉混淆,乔守疆那样固执的人,怎么可能帮别人养孩子?
江慕寒和她想的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像两只同气连枝的狐狸一样,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几天之后,秋闱终于结束了。
忠勇侯夫妇心急如焚地在贡院外等着,手里提着好几个食盒,好吃的好喝的准备了一堆,生怕燕翎一出考场吃不到好吃的。
燕越看到乔栀与江慕寒手牵着手的样子,难过地整个人都要蜷缩成一团了。
忠勇侯夫妇已经知道乔栀换庚帖的事,两人心情复杂,心疼儿子,又不忍埋怨乔栀。
当年的亲事本就瞒着乔栀,遑论他们也不能不承认,答应与乔栀定娃娃亲,多少有些攀附江慕寒的意味。
终究是愧意更多。
而且,乔栀拿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粉玉玉佩与佛珠,挨个送给他们,笑容甜美,“这玉有温养纳福之效,送给燕伯伯,燕伯母。”
“燕哥哥,看这是你的。”
送给每个人的玉佩所雕刻的图案都是不同的,一看便知用了心思。
饶是要被退亲,忠勇侯夫妇看乔栀的眼神也还是一片喜爱。
“铛——铛——铛——”
就在这时,终考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不多时,贡院大门打开,考生们或唉声叹气,或意气风发,或一脸迷茫地出来了。
众人翘首以盼。
不多时,就见年纪最小的小秀才憋地满脸通红,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和行李出来了。
“团团!”
“翎儿!”
“老弟!”
燕越第一个冲上去,“着凉了没有?生病了没有?让哥看看。”
燕越扒拉着燕翎的眼睛鼻子,好半天才确定,“老弟没事!”
“嘿嘿,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燕翎咽了咽口水,“就是这些糕点都馊了,要是有新鲜的吃就好了。”
“有有有,”忠勇侯夫妇急忙递上食盒,燕翎眼睛一亮,丝毫不顾他人眼光,蹲在地上就嗷呜嗷呜开吃了。
“好呲!好好呲!”
燕翎泪流满面。
因为害怕拉肚子,他硬生生守着满盒糕点,一口都没敢吃。
每次馋了就将脑袋扎进食盒里深深嗅闻,看地考官都心疼了。
燕翎大口往嘴巴里塞着糕点,脸蛋都塞地鼓鼓地,一边流泪一边感慨,“佛祖菩萨孙大圣七仙女保佑,我再也不要考试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