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弈崧当然知道他的目的,显然对这种使唤十分不爽,但出于对大局的顾虑,他还是嫌弃地用刀鞘尖戳了一下洁白柔软的被子。
这触感根本就不像碰到了被子,因为被子下面就是床,用力戳一下应该是能碰到硬梆梆的床板的。但眼下徐弈崧非但没有感受到硬梆梆的床板,还感觉自己的剑鞘陷进了一片软绵绵的地方,触感十分像开始化掉的棉花糖,不仅软软的,还很黏。
直接把徐弈崧的刀鞘粘进被子里了。
徐弈崧面无表情地把断流从刀鞘里拔了出来,原本洁白的被窝突然越来越红,输液瓶里透明的药液也开始翻腾,像迅速被红墨水侵占了一样迅速染成血的眼神。
病床也开始不断翻腾,冒出一个一个咕咚的血色气泡,林鹿饶有兴味地吹了一声口哨起哄,被徐弈崧毫不留情地踩了一脚。
“别出声。”徐弈崧没有看他,而是盯着眼前不断翻腾的血色病床,“别把护士引过来了。”
“就这么干看着吗?”看着眼前恐怖血腥的一幕,林鹿显得有些无聊。
徐弈崧懒得搭理他。
病床翻腾的幅度越来越大,从一开始小小的冒气泡,到最后就像沸水烧开了一样,翻腾的血水顺着床沿流到了地上,在地上积起一个血洼。
血洼里的血随着地面倾斜的方向流去,徐弈崧眼皮一跳,让林鹿退开一点。
紧接着,病床上缓缓“爬”出了一个“病人”。
浑身上下的人皮都被扒光,只剩下一滩血肉还挂在骨架上,眼球更是直接被挖了出来,看上去就像拼凑成人形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