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小白闯下的祸,钰曦和莫白留在了水榭医馆。
最开始的那两天,莫白因为贪吃果的原因,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休息,那两天钰曦没能闲着,她跟在小水大夫身后进进出出地忙着。
他们留下来的第二天,小水大夫要开门看诊,钰曦自然要跟在她身旁帮忙,为了不让镇上的人说闲话,她在小水大夫的要求之下换回了女装。
月白色的上衣,粉色的裙子,穿在钰曦身上,让她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莫白刚看到穿着女装的钰曦时,愣着一张脸,差点认不出来。
小水大夫甫一打开医馆大门,跟她身后的钰曦就被吓到了,医馆门口站满了人,都是等着看病的人。
那一天,钰曦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小水大夫在对她进行一番考察之后,知道她略通医理,便给她安排了很多事,她不是给病人们抓药,就是给病人们熬药。
在跟前来就医的病人们闲谈之后,钰曦知道了不少关于小水大夫的事,小水大夫全名水悠然,之所以称呼她为小水大夫,是为了跟她的母亲水大夫区分开来,水榭医馆最早的主人是小水大夫的母亲水大夫,水大夫二十多年前孤身一人来到四方镇,开了一家医馆,之后她认识了小水大夫的父亲,因为小水大夫的父亲姓谢,水大夫便把医馆命名为水榭医馆,水大夫的医术很高明,任何疑难杂症到她手里,都能药到病除,镇上的人都很尊敬她。有一天,水大夫突然告知镇上的人,她要嫁人了,她要嫁给小水大夫的父亲,小水大夫的父亲是外乡人,她要离开四方镇跟他回家,镇上的人都很惋惜,毕竟水大夫是一个很难得的大夫,有她在,镇上的村民都很安心。在她离开后,镇上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大夫,那些大夫的医术虽然没有水大夫那么好,但是也能医治一些比较寻常的病,如若碰到极为凶险的病人,他们只能束手无策,遇到那种情况的时候,镇上的人都极为想念水大夫。
谁也没有料到,在水大夫离开后的第十个年头,她又回到了四方镇,跟她一起回来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那不到8岁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小水大夫。有人曾问过水大夫关于他丈夫的事,她淡淡地说他已经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从那之后,大家都不再提任何关于水大夫丈夫的事。她回到四方镇后,重开了水榭医馆,对于水大夫的回归,镇上的人都很欢迎,大家就像以前一样,身体一有不适,就到水榭医馆里找水大夫看病。重新回到四方镇的水大夫,身体不是特别好,她不能时时刻刻为人看诊,她便告知镇上的人,如果是寻常的病,就找其他大夫看,若是重症,其他大夫没有办法医治,再来找她。水大夫这么做,一方面是为自己减少压力,另一方面,也给镇上其他大夫留了一条活路,她跟镇上的几位大夫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着。五年前,水大夫病逝,把这水榭医馆留给了小水大夫,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小水大夫年纪太小,根本不能撑起这个医馆,这种想法在她医治了几个凶险的病人之后就完全没有了,她不愧是水大夫亲自□□出来的,她的医术跟水大夫想比,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
小水大夫看诊是有规矩的,她向来是单日开门看诊,双日闭门制药,如果适逢双日,她又恰好有空闲,她也不会拒绝那些上门求医的人,如果她刚好不在或者没空,那求医的人就只能去找镇上的其他大夫看病了。
钰曦没想到,那看起来清淡疏离的小水大夫,背后竟然有这么曲折的故事,同时她也很佩服她,她竟然在十三四岁的时候,能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医馆,为此她肯定付出了很多辛苦和努力,想到这里,钰曦觉得那一个月之约不再那么勉强。
开门看诊的第二天,是小水大夫闭门制药的时间。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给卧床休养的莫白留了午饭,小水大夫便拿着干粮带着钰曦出门采药去了。
“悠然姐姐,平时医馆就你一个人打理,你忙得过来么?为什么不招几个伙计?”经过昨天的相处,钰曦跟小水大夫已经很熟稔了,她亲昵地称她为悠然姐姐,见识过医馆的忙碌,她很疑惑小水大夫为什么不找人帮忙。
“合意的伙计不好找。”水悠然淡淡地说道,之前有不少人找上门来说要当医馆的伙计,那些人中有不少人是别有用心的,想着要通过娶她达到名利双收的目的,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对医理一窍不通。
“那你一个人既要看诊抓药,又要采药制药,太辛苦了。”钰曦有些心疼她。
“这些事做久了,也就习惯了。”水悠然抬起头来看着熟悉的山路,想起那个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山里走的人,心里一片柔软,“我们赶紧进山吧,今天要做的事比较多。”
“嗯。”钰曦点点头,赶紧跟上前面的水悠然。
沿着山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钰曦跟着水悠然来到一处僻静的山谷里,山谷里赫然是一片不小的药田。
“悠然姐姐,这药田是你种的?”钰曦惊讶道,没想到山林中会藏着这么大一片药田。
水悠然摇摇头,“是我娘亲种的,这地是我爹很早之前开垦出来的,娘亲带着我重回四方镇后,她便重新打理了这片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