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姐姐,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庭院那里等你。”钰曦知道悠然姐姐和唐家掌门要谈的事,肯定关乎唐家机密,她作为外人,不便参与。
“也好,你在外边等我吧。”水悠然点了点头。
水悠然进入正房,看到唐镇正坐在主座上,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唐掌门。”水悠然无视他那满脸的期待,拱着手淡漠地说道,“我当初进入唐府,是为您治病,如今您已经醒来,我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悠然,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们唐家吗?”水悠然的话让唐镇满是失落。
“从爹爹被你们投入铸剑炉的那一刻起,我和唐家的人势不两立。”水悠然冷冷地说道,“想要我原谅你们,除非你们把爹爹还给我。”
“悠然,对不起,是祖父错了,是祖父当年偏听偏信,没有彻查就下令处置你爹,对不起。”唐镇满脸悔恨地说道。
“对不起?爹已经死了,你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用,唐掌门,我对唐家已经绝望了,从今往后,各自相安吧。”水悠然看着唐镇,一脸冷漠。
“悠然,经过昨晚的事,唐家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你能不能留下来?现在唐家嫡支里,最适合接任掌门之位的,只有你!”唐镇乞求道,他站起身来,掏出掌门令牌,递到水悠然跟前。
水悠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这个掌门之位,这块掌门令牌,害死了我爹,我怎么可能会接任呢?”
“爹爹此生的愿望,是希望我能悠然度过一生,我会遵照他的遗愿,随心所欲,悠然度日,而不是把自己束缚在这沾满亲人鲜血的掌门之位上!”
“你主意已定?”唐镇问道。
“嗯!”水悠然点了点头。
唐镇收回那块掌门令牌,他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唐翼使了个眼神。
唐翼转身走向里间,不一会他带着一个水悠然无比熟悉的盒子返回。
唐镇从他手里接过那个盒子,递给了水悠然,“昨晚的事,是老大老二狗咬狗,不过你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盒子应该是你的吧?如今他们俩已经自尝恶果,这个盒子,还给你吧。”
水悠然微微愣神,随后一脸了然地接过了那个盒子,唐镇是蜀中唐门的掌门,如果他没有几分本事,怎么可能在这几十年间让蜀中唐门的名气响遍江湖。
“我让您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儿子,几个孙子和一个孙女,您不恨我?”水悠然问道。
“下手的人不是你,你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倘若老大老二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事情根本不会到这个地步,如今他们自食恶果,与你无关。”唐镇一脸无奈。
“你爹当年是被冤枉的,他不应被逐出家门,我已经让人修复族谱,他的名字,依然留在唐家族谱里,他的牌位,我早些年偷偷地做了一块,暗地供奉在暗室里,如今,我已经将那牌位摆在了祠堂里,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拦你,你到祠堂里给你爹烧柱香再离开吧。”
“好。”唐镇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让水悠然有所感激,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减少他心里的愧疚而已。
唐家祠堂里。
水悠然看着摆在一起的双亲牌位,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手执清香,在牌位前虔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爹,您的冤屈已经被洗刷了,在九泉之下,您和娘亲要好好地。”水悠然心里默念道。
祭拜了双亲,水悠然带着钰曦,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唐府,当她踏出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时,心里的那份沉痛悲伤,已经去了好几分。
唐府里,唐启然看着大门外水悠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很复杂。
“大公子,您为何不去跟四小姐道别?”扶着他的唐青低声问道。
“她还是跟当年一样,爱恨分明,我爹是害死他爹的凶手,她恐怕不愿意见到我,我还是不要去给她添堵。”唐启然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心疼地说道。
“大公子,四小姐待您是不一样的,不然她怎么愿意为您解毒呢?”唐青说道。
“她是三婶娘的女儿,三婶娘向来是医者父母心,她不过是秉承了三婶娘的那份善心。”唐启然心里知道,他和她之间,永远存在着一道跨不过的鸿沟,那道鸿沟,是她父亲的死,她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原谅唐家的任何人。
“我们走吧。”唐启然转过身,他是唐家人,肩上承担的是唐家的责任,而她,走出那扇门之后,今生便不再是唐家人,只是三叔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