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又度日如年般的熬过了一天,这六脉会武之期终于来临了。
经过夏云涛政委充满激情的早餐动员工作,碧竹峰的弟子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异常,雄纠纠气昂昂就来到了沉香谷外的练剑坪上。
这练剑坪位于沉香山脉以东,毗邻雾云峰,是一片比碧竹峰的殿前广场还要开阔数倍的场地。场地四周看台高筑,东西南三侧已被人用白灰划出了六块区域,作为六脉弟子的观战之所。而场地北侧看台的中段之上,又搭起了三丈高台。
高台上面,九把椅子并排摆在一个长条台桌之后,这是六脉首座和受邀观礼嘉宾的所在。两块八丈看板分立两侧,板上方格密布,远远望去好像嵌着两把巨型折扇。练剑坪中央则是以天干地支之法搭起了六十座三尺高的战台。
檀香山的女弟子一个个含情脉脉的凝望着离她们最远的贯日峰、雾云峰两脉弟子,对近在眼前的碧竹峰弟子却几乎视而不见。偶尔有几人斜眼瞟来,也是在目光中蕴含着深深的鄙夷。毕竟跟人家贯日峰、雾云峰两脉的近千名弟子相比,碧竹峰的这区区一百零八人显得没有丝毫气势,甚至就连檀香山的三百多女弟子都能在气场上压过他们。
看着身边的小师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臊眉耷眼的,已把出征时的锐气丢得一干二净,身为八师兄的韩辰不禁怒火中烧:静娴那老妖婆是怎么调教的弟子,一个个都跟陈岚一样,尽是些嫌贫爱富的主儿。
韩辰又打眼看向三个功力最高的师兄弟,高大成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静心敛气就是不发一言。七师兄温毅却比小师弟们还要无地自容,头都快耷拉到裤裆里了。而最年幼的小师弟李鹤则是懵懵懂懂,既不明白师兄们为什么垂头丧气,也不知道旁边那群大姐姐为什么趾高气昂。
一瞧这情形,碧竹峰功力最高的四人另外三个都不靠谱啊。得了,还得自己来接过师傅的衣钵。
想到这里,韩辰便站起身来对着众师兄弟大声训斥道:“干嘛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未战先怯还怎么发挥出平日的水平?待我们比出了好的成绩,师兄我再给你们争个会武头名回来,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便知道我们碧竹峰的厉害了。”
但显然,在思想动员方面韩辰还是没有得到夏政委的真传。他这番话说完,小师弟们不但没有重燃斗志,群情激昂的围上来说些什么“师兄教诲的是”、“还望八师兄为我碧竹峰争光”之类的话,反而是离他近的几人纷纷向旁边挪了挪屁股生怕跟着他一起丢人。
碧竹峰的弟子没有响应,隔壁檀香山一脉倒是有了回音儿,“呦!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那!也不想想自己能蹦得了那么高吗,还是缩回井里老实呆着好,免得丢人现眼!”一个尖酸的声音伴随着一片哄笑传了过来。
韩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眼看着就要暴走,准备扑到那群女弟子中肆虐一番。
离他最近的两个小师弟赶忙将他给拦住,他们也没站起身来,依然坐在那里垂着头一手掩面另一只手一个扯束带一个拽裤腿,“八师兄,坐下,快坐下。咱今天丢人丢得够多了!你可别再给我们找难堪了成不?”他们不劝还好,这一劝更让韩辰有种非得去檀香山一脉热热身不可的想法。
这时两个声音止住了韩辰的身形,檀香山的女弟子中突然响起了陆梦心的软言训诫:“不要胡说,韩辰小师弟功力高绝,的确是这次会武头名的最有力竞争者。”
另一个声音则来自韩辰的身后,“嘿,兄弟,看来你是出师不利啊!别生气,现在的女人就这样儿,都势利得很!”韩辰回身望去,见孙文龙正晃悠着他那把劈鸡神剑吊儿郎当的走到碧竹峰的弟子人群中来。
韩辰怒哼一声坐下身去,又皱着眉头问道:“老孙,你不在幻变峰看台那老实呆着,跑我们这儿来干嘛?”
“哎,让让!啧,听话!一边儿去!”孙文龙贼眉鼠眼的扫描了一遍檀香山的女弟子便大大咧咧的把韩辰旁边的小师弟一推,坐在了韩辰的身边,“唉!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温毅回过头来说道:“我呸!他还能求什么?咱们这儿离檀香山的女弟子近,他这是想来就近审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