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长身玉立,傲视众人。
肥尸舵主大喝道:“放屁!谁看不出你使的取巧手段?若是大家公平一战,你未必赢得那明教和尚。”
叶孤鸿轻轻摇头:“似你五仙教多有用毒手段,也常常被江湖中人指责卑鄙,我听了便大不以为然,用刀杀人是本事,用毒杀人也是本事,有什么公平与否?功夫说到底,不过两个字,一横,一竖!阁下若真个觉得我胜得侥幸,大可亲自一试,咱们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肥尸满脸怒色,蠢蠢欲动,却终究不敢上前。
方才叶孤鸿对布袋和尚出手,五仙教众人互相换了眼色,早已都有所准备——
假若布袋和尚真个不敌,他们便要及时上前阻止叶孤鸿。
谁料叶孤鸿前两掌还只是占些上风,第三掌陡然发力,啪啪两下,直接震杀布袋和尚,竟连阻止都不曾来及,眼睁睁看着明教一个大人物死在面前,大大吃了一个哑巴亏。
但是若无真才实学,过硬的本事,五仙教众多高手在侧,又岂能吃了此亏?
因此肥尸虽指他使诈,但真要让他自己上阵,做生死之搏,他自家也心知肚明,全无半分把握。
一时间满堂沉默。
只有雪蜈高高竖起一个拇指头,大声支持道:“他说得对!”
坐在蜈蚣椅上的女子狠狠瞪她一眼,吓得雪蜈立刻放下手,但是那根大拇指,还是倔强地翘着,低声道:“是对嘛。”
“的确是对。”
五仙教主忽然开口,似笑非笑道:“什么公平,什么道理,官府鱼肉百姓,豪强欺压良善,便连我辈学了武艺,走在路上也是横着膀子,这个世间,谁活着谁就是对,谁死了谁就是错,一横一竖,再明白不过。”
说着眼神一转,看向叶孤鸿道:“不过伱杀了本教舵主,这件事情总是不假,你便说出一万个理由,本教的事务,也轮不到你们峨嵋弟子来处置。本座身为教主,若不替属下出头,也不配统领本教了。”
叶孤鸿笑道:“那厮勾结明教,心存不轨,自然当由教主处置。只是我身为客人,光明正大到此,他忽然向我施以辣手,难道我便该任他打杀?”
五仙教主道:“毒狼虽然做事莽撞,却不会做内奸,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他是和雪蜈丫头不睦,因此恨屋及乌,这事本教众人,大概也都能猜出。不过无论如何,这般冒然向外客出手,偏又技不如人,大丢本教颜面,他便是不死,我今日也要罚他。”
肥尸急道:“教主,那毒狼兄弟莫非便白死了?”
五仙教主摇头:“我方才说了,本座身为教主,自然要为教中兄弟出头。叶孤鸿,他出手是他不对,你杀他是你不对,看在他不对在先的份上,本座也给你一个机会——”
这教主眼神一眯,美若天仙的面上,流露出冷冷杀机:“或是本座亲自出手,你挡……三十招,又或者能在本教五大舵主手下周旋百合,若你不死,我们再说后面的事。”
叶孤鸿眼神扫去,只见肥尸身边,还有四个舵主站在一处,俱是一脸凶狠敌意,眼神一瞥,那五个舵主旁边,又有三个舵主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
心中念头转动,大致看出了五仙教的问题。
这教中教主、长老、使者,都是女子,男人只能做到舵主,偏偏处理诸般外务,都靠舵主出面,时间久了,只怕这些舵主也有了不忿心思。
而那三个坐着不动的,其中有一人方才还帮了句腔,说布袋和尚同毒狼一见如故云云,可见舵主之间,也各自有不同立场。
他正思忖,便听肥尸焦躁叫道:“教主万金之躯,同这峨眉小辈动手,便是一招宰了他,人家也要笑我五仙教无人,竟还要劳动教主上阵,此事我瞧大大不妥!小子,你不是要同老子分生死么?有种你选第二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