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来看病人的吗?”
“不是,今天我要出院了,我想把这盆花送给那位大姐姐。”
“你们认识?”
“是,我们一起住进医院的,我要进去了。”
侧目中小男孩看过来,溢满小脸的笑,甜脆的声音,灵动的眼神,让人由衷的感到心情愉悦。可是,在错身之际,我却察觉到不妥之处,小男孩颈后无发,手无力的触额苦笑,凝视着那个孩子与医护人员熟络的打着招呼,熟门熟路的走进化疗区,看着他出现在窗内,心里感觉冰冰的。
“嗨,你也是病人家属。”
“哦,算是吧,你是那个男孩的父亲?”
“是,他很坚强,我以他为荣。”
望着缓步走至身侧衣着海关制服的中年人,被那位父亲脸上的阳光所感动,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在握手之际,看到了他嘴角无奈却令人舒服的苦笑。而后便见他扭头望向窗内,神情专注。
想不到,千面桃花对我的神情是那般冷淡,对那个小男孩却是另一付神情,尽管脸上的笑很勉强却已让我看到她些许希望,若她心已死,又何必与男孩嬉戏,心思电转之际,我看向身边的男人。
“您是在海关工作吧?”
“是啊,平时没时间照顾孩子,准备请个长假,陪孩子去北京去看鸟巢去水立方,也算是圆了他的一个梦吧,你呢?”
望着千面桃花小心翼翼的将花盆搂在怀中,在男孩安慰的话语点头低语,还轻吻男孩的额头,伸出尾指勾在一起,互自许愿意中那虔诚的神情,我不无惆怅的道:“她的心愿对我来说,太难了,我无法完成”
“怎么会,听小,她一直希望有人陪她去明珠塔观光。”
“东方明珠?”
“是呀,她不会是没跟你说起吧?”
“不,您误会了,我跟她之间还有另外的约定。”
“是我多心了,哦,对不起,接个电话。”
中年人示意退至一边,低声说话话,我则凝视窗内,看着千面桃花与男孩做着拍手的游戏,看她甚是喜欢的样子,我举手在窗上绘了东方明珠的草图,在轻轻敲击玻璃后,指点明珠塔,又指点了下电话,这才在她错愕中转身离开。
不晓得千面桃花会否给我打电话,可这是目前唯一能缓和与她之间矛盾的善举了,若她渴望在生命尽头来临之际,能拥有一次有人相伴能令她愉悦的观光,说不定会做出决定的,我期待她的回心转意。
“怎么,你要走了吗?”
“是,我突然想起还有件急事要处理,再见。”
“哦,别忘了陪她去明珠塔,她很期待。”
“谢谢提醒,我已经约她,有机会再聊。”
“那好,再见。”
回首与中年人作别,转身而行,正想加快步伐时,手中的手机却响起了,看了眼号码,轻怔间我喜上心头,是海盗的电话,看来他已经找到了那个瘦小汉子的下落,四下打量,见无人留意,我接起。
“什么事?”
“老板,你交待的事情有眉目了,那小子很可能是大秋帮漏网的一个小头目。”
“大秋帮?我明白了,找到那个家伙,我有话要问他。”
“明白,这事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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