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什么同生共死的话。”我截住他的话头,眉眼竟是难得的舒缓,轻笑着开口,“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你到时候记着每年今日给我坟头洒上两坛惊天酒就行。”
话落,一枚流矢割断了面前勇士的咽喉,血如泉涌。
我强忍着腥咸的味道和刺眼的猩红,又连发两箭,转头冲着紫零吼:“走啊!”
紫零迟疑一下,看着马上就要弥合的缺口,持着短剑险险出去,消失在景府。好在景恨北并不想杀紫零,并未派人追赶。
我松了口气,袖中的箭只剩下一发,却还有七个人。我不会武功也没了短剑,冷笑着看这些人向我逼近,却无可奈何。
近日多见血光,是谓不祥。死于此地,也是命数。
爷爷,对不起。挽城实在是没有办法亲手将雪安城交付出去了。挽城只希望您在天有灵,让雪安城子民少见血光。
我拔出最后一枚箭矢,隔着人圈看向景恨北:“看在绫挽的份上,我死后请将我的尸骨送回雪安城。那才是我的家。”
南漠有再多的所谓血缘之亲,也比不过雪安城人的音容笑貌。故土难离,落叶归根,莫不如是。
我看了眼箭矢上的冰冷锋芒,眼眸微阖。雪安城城主的性命,只能由两个人来终结。一是自己,二是苍天。眼睛狠狠一闭,箭矢直刺咽喉。
“住手!”清冷的女声响起,手中的箭矢一偏,恰好钉在了我的锁骨。
“君上有令,不得伤害挽城城主!”蒙面的女子轻盈落地,手中摊开金灿灿的令牌。
“他知道他在干什么吗”景恨北看着令牌面色一沉。
那女子语调不变:“在下奉命行事,若是景家主有所违背,休怪在下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