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你的嗓子是被我毁掉的 精(1 / 2)

青姨这次过来,原本是给老太太回话的,早上的时候老太太吩咐她,给于宁拨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会到w市去,对于于宁去不去席媛的订婚宴这件事情,老太太很是在意。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看到玲秀,青姨恢复记忆之后在房间里头休息了两天,将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个清楚。

老太太当年为了隐藏于宁母亲的事情,而遣散了所有的佣人,给了不少的封口费,很多知情人都被流放,其中就包括了和于珂情同姐妹的玲秀。

而至于自己,她是和于珂很亲近的人,于珂的事情她都很清楚,当年她执行任务之后回到席家,看到的就是于珂冷冰冰的尸体,裹着白布,躺在地上。

于珂在她离开的前一天就告诉她,希望让她抚养于宁,老太太觉得心中有愧疚,自然也就答应了。

当时席慕和莫凌自然是不同意的,还没有进门的莫凌甚至提出将于宁扔出席家,自生自灭的话。

她为了能够好好照顾于宁,答应了老太太给她催眠的事情。

莫凌当时身怀有孕,虽然还没有举办婚礼,但是席慕已经默认了她就是席家的女主人,莫凌仇视她,暗地里头安排人毁了她的嗓子,割断了声带,从此之后不能够说话。

就算有了催眠做担保,老太太也还是不放心,害怕她在于宁长大之后告诉她自己的母亲的事情。

莫凌这个举动,虽然恶毒,但是无异帮了老太太的忙,给她加了一重保障,自然也就默认了。

现在想来,居然觉得有点不公平。

老太太喝了两杯茶之后荷叶给她提了录音机来,给她放京剧,里头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老太太闭着眼睛,听得很入迷。

荷叶俯身给她添上一杯茶,看到青姨走过来的时候,她叫了声老太太。

“来了?”老太太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青姨。

“于宁那边你联系过了吗?”

青姨点头,“我给小姐大了电话了,但是没有人接听,她工作的时候一般是不开通讯设备的。”

这点是青姨十分明白的事情,于宁每次出去工作的时候,都是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

不过席媛的订婚宴对于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她工作完成的顺利,心情好的话,没准会过去,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不一定了。

老太太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明天的晚宴至关重要,有多少的人在等着看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席家大小姐。

老太太抱着将席家传给于宁的心思,这样大的场面,她自然是要在场的。

不然以后她逐步接手席家,还是没有人认识的话,会很麻烦。

“你想办法找到她,告诉她务必要参加明天的订婚宴。”老太太吩咐道。

青姨只能照办,老太太依旧是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恢复记忆之后,青姨看到所有的人,都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这感觉,还真的挺诡异的。

青姨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老太太,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青姨唯唯诺诺的像是思考了很久那样,“大小姐的母亲,是什么人?”

她这是试探,对老太太的试探。

听到这句话,荷叶一愣,以往的青姨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这么多年,她都很尽职的接受老太太的命令,照顾着于宁。

这是第一次,青姨主动开口问有关于宁母亲的事情。

老太太睁眼,看着她迷茫的脸,“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只要记住,知道了她的事情,对于宁没什么好处就可以。”

荷叶扶着她起身,准备往停放私人飞机的地方去。

青姨站在原地,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没什么好处?

是啊,的确没什么好处,以于宁现在的性子,知道了她的母亲为了救席家而孤身前往绝岛,求了当家之后,却被流言蜚语打败。

被误解为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后被囚禁在那栋现在老太太安排给了于宁住的房子里,生下于宁之后,带着凄厉而死。

她几乎能够猜到,于珂死的时候,并没有仇恨任何人,就算被误解,她还是坚持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却带着她留下的阴影,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如果她看见了,恐怕不知道有多寒心。

老太太,这么多年了,您心里头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就认为了您做的,就是正确的吗。

青姨一言不发的往后院走去,于宁不在,她也说了自己身体不舒服,自然是不用去w市的。

况且,她还有事情要做,有关于珂的东西还放在楼梯下头的搁物间里头,虽然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选择让人将那些东西留下而不是销毁。

但是那堆东西,毕竟是于珂的遗物,况且,还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她必须拿回来,那是于珂最重要的东西。

莫凌带着佣人回卧室取东西,前头那些人已经等在了停车场那边,他们和旁系是不一样的,那些人乘坐的飞机和她们不是一架,她当然也不用等。

莫凌是在快出发的时候发现席媛安排她~带过去的嫁妆给忘记了,那东西是老太太给的,要在订婚宴晚上交给沈家,当然是马虎不得。

青姨出了湖中心的亭子之后就往北边走,回莫凌住的主宅那边同北边的路是在两条交叉路上。

出来的和过去的,自然而然的就撞到了一起,青姨低着头想事情,没有注意前头,险些撞上了莫凌。

“你这病好了没有?听佣人说,你躺了三天。”莫凌居高临下的开口。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青姨会休息那么长时间,一直到早上才在老太太身边看到她,莫凌几乎可以肯定了,她的记忆应该已经全面苏醒了。

她问过吴院长,那人说了解除催眠很成功,并且也将她想要的意识灌输进了安青颜的脑袋里头。

好戏就快上演了。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夫人关心。”

莫凌对着身后捧着盒子的佣人吩咐,“你们先带着东西过去,我一会儿就到。”

很快这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青姨也不复方才唯唯诺诺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恢复记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但是面前的人,是带着她去解开了催眠的女人,她不用担心莫凌泄露出去,除非她想被老太太赶出去。

她好奇的是,莫凌这么铤而走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这眼神,恢复到了二十多年前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看样子你确定是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无疑了。”

她的眼神,如同当年那样的充满鄙视,轻蔑,不屑一顾,而现在还多了一样东西,是仇恨。

“你为什么要帮我?”青姨沉声道。

莫凌环胸而立,极力让自己忽视掉她眼中的戾光,忍住颤抖的。

“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恨我,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你也动不了我不是吗。”

“我没想动你,我跟你的仇,以后会算得一清二楚。”

不是现在,现在还不适合。

“我跟你没什么大的仇恨,至于和于珂,是她争不过我,她人都死了,已经在地底下生蛆了,你就算要打着她的幌子来向我报仇,你也是没那么大的力量的。”莫凌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她说的对,青姨已经脱离了席家的特工组织那么多年,现在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微乎其微,同势力如日中天席家作对,几乎是自寻死路。

莫凌往前跨了一步,面容带笑,“既然我帮你解开了催眠术,那么接下来,我也不怕再送给你一个秘密。”

青姨抬头,看着她的样子面带狐疑,对于这个女人的话,她还是不能够多加相信。

莫凌附身,在她耳边轻然落下一句话,“当初你的嗓子,是老太太让我毁掉的,不然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权力和力量,在席家的地盘上动你吗?”

青姨瞳孔放大,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她原本以为,老太太不过是默许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授意的。

“你好好想想吧,带着那个野种离开席家是你们最好的出路,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她不是席家的女儿吧。”

莫凌轻笑出声,说完这句话之后往前越过还在发呆的青姨离开。

她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安青颜脑海里头已经认定了于宁不是席慕的女儿,从最亲近的人口中听到这句话,要比她们说的,来的更加真实,一旦老太太知道,也会派人再去查一次,到时候她只用再动一点手脚,于宁在席家,也就彻底待不下去了。

老太太存了将席家给她的心思,也会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青姨心里头嘲笑,她还真的以为她那点小九九,真的能够算计她,人已经死了,她们这些人还想从于宁身上着手,再毁一次于珂的声誉吗。

两人背道而驰,各有所思。

青姨回到北楼,果不其然里头空空如也,这两天那两个佣人听了她的话也没回来,只说了等到于宁回来的时候她们会回来伺候着。

这两天只有青姨一个人,也不用太在乎,所以房子里头只剩下她一个人。

从厨房里头拿了工具之后,她往楼梯下的杂物间里头进去,反手将门关上,青姨蹲在上锁的三个黑色箱子面前。

“这里头,肯定有于姐近身的东西……”她喃喃低语道。

箱子上是被锁着的,垂在中间的是两把黑色的锁,她看了构造之后才从厨房拿了工具箱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这箱子的钥匙应该在老太太手里头。

青姨想到了那个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于宁连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只知道母亲的名字,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锁并不算太复杂的,是市面上那些随处可见的,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青姨扔下手里头的工具,指尖颤抖着打开箱子。

不出她的所料,这里面装着的,真的是当初于珂近身用过的东西,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一套白玉茶具都在里头,不过其中一只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应该是在整理这所房子的时候,佣人不小心打碎的。

“居然连擦都没有擦干净,就那么直接扔在了箱子里头……”青姨语带苦涩。

这里头的很多东西上头,还敷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能够看得到移动的时候在上头留下的手指痕迹。

她还记得,以往她出任务之后回来,于珂在看到她的时候,会用这套餐具给她泡上一壶茶。

忍住鼻腔里头的酸涩,她将东西放到一旁,埋头翻找,梳子,梳妆盒,甚至连当初于珂没有用完的面霜和化妆品都被扔在里头了。

青姨将剩下两个箱子一并打开,里面的东西很多,其中还是价值不菲的,如果不是被锁上了,恐怕会被那天进来翻找的两个女佣给偷出去卖了。

她不相信于珂会一句话都没有能够留给于宁,她记得当初于珂有记日记的习惯,她的那本日记本,还是席慕送给的,封面上头是银杏树叶组成的,很特殊。

翻了一圈之后,她都没有看到那本笔记本,却在箱子底部,找到了一个上着锁的棕色木盒,外表小巧精致。

撬开盒子之后,青姨看到了一张发黄的纸,纸张上头,是一副油画,很像抽象画一样的风格,最末尾有一行用钢笔写上去的小字。

给我最亲爱的女儿,于宁。

青姨指尖抚摸过那副画,她几乎忘记了,于珂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周边墙边放着的那几副油画,都是出自她的手臂。

当年她跳跃在画板上的手指,令多少人神往。

青姨坐在地上,背靠在箱子,她抱着盒子,悲从中来,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崩溃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