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回报那份养育之恩,宁氏她也要交还到宁云景手上。
她有唯一,有初月酒店,颐园别墅,还有别的城市买的房产投资,手上还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练淅看不透她,她的打算他没有预测到。
他原本以为,她会商谈联手事宜,但她只是寻求他保护她身边的人,唯独没有提及自己。
她把自己摘出来了。
这种感觉,令他很难受。
就好像她觉得只要别人无事,她怎样都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认为。
练淅忽然站起身,宁予初只见对面的人站了起来,抬眼看去,练淅阴沉着脸色逐步朝她走来。
她隐隐察觉不妙,刚要起身,却被练淅按着肩膀坐在沙发上。
他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这样的神色,她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但也很反感这种行为跟触碰,握拳就朝他脸上挥去。
练淅没有避开,生生挨了这一击,她双肩受到钳制,使出的力气有限,但也是实实在在打在脸上的,虽没出血,没断骨,但之后乌青是难免了。
练淅接了这一击,也在她拳头落下的时候将她按在沙发上,他双腿跪在她身侧,察觉危险对抗已是本能,她屈膝只要用力顶上去,他不躲开,也就要当场废了。
“你怎么能觉得你的安全就不重要了。”练淅眼底涌动着痛意,声音里是遏制不住的悲愤。
宁予初听到他语气里的悲伤之意,缓缓放下了膝盖。
“你让我感觉到,你不爱你自己。”练淅痛苦的闭上眼,低下头去,将额头埋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他并没有把头挨着她的脸,沙发宽大,他的头离她的脸,尚且还有手掌宽的距离。
是这样吗?
不,宁予初在心底回答道。
她自然是爱自己的,她为自己的以后做了很好的打算,她考虑到身边的人,是因为她不想他们被自己牵连,不想在离开宁氏之后,被他们打扰。
她侧过脸,神色淡淡的道:“你错了,我当然有考虑自己。”
“故意用这种方式,让我觉得自己可能遭遇这种危险情况,你还真是没有太好的脑筋呢。”
练淅刚刚还是抱着要让她认识到危险的想法,但觉察到她身体放松,对他没了抵抗之意后,他慌了。
离的太近了,他侧目一看,她脖颈的曲线,完全暴露在眼前。
宁予初说的话他没听清,他只感觉有什么在不受控制的直往外钻,就好像内心的欲望到了尽头想要叫嚣出来,他逃也似的起身,略显慌乱的去对面沙发坐下。
坐下后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他长手长脚的,做着这动作虽不优雅,却也不难看,就是颇为怪异,而且也一直低着头。
宁予初坐起来理了理衣服,把头发也顺手捋好,确保没有异样之后,拿着练淅送的手机站起来。
“后面有什么新情况,再联系,我先回集团了,再见。”
相较于宁予初的云淡风轻,练淅就是一脸心虚紧张,且不自然,回了句再见后,听着门开了走了之后,就直奔茶室里的洗手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