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生刚说完人就被拖着身子前倾。
“什么!我不接受。”
楚禾拽着叶秋生就开始找洗手间。
叶秋生在洗手池的时候望见外面有个拖着礼服的服务员,想是给孟昭雪送礼服的吧。
没想到居然还有备用礼服。
叶秋生甩了甩手上的水,昂着头走了出去。
在看到服务员进了哪个房间的门后,勾了勾唇,对着身后的楚禾说,“楚禾,帮我个忙吧?”
楚禾也阴阳怪气起来,“您还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啊。”
叶秋生只有好言好语的哄着楚禾。
过了一分钟,楚禾拦住了个服务员,“你好,我带了点贵重物品来,打算一会儿当面给司大少,我现在放在了那个房间。”
楚禾指了指房间门,一脸纯真的说。
“你要不,帮我把房间门锁上吧,今天来路不明的人也很多,东西可不能出意外。”
服务员自然是懂,但是他犹豫了,“要不这位小姐,我们帮您保管?我们有专门放贵重物品的地方。”
楚禾不悦,她的那个脾气就是烦别人拒绝她,声音急促,“那是我给大少准备的礼物,谁都可以看?你管那么多干嘛,把房间门锁好钥匙给我,东西丢了你可赔不起。”
“诶诶好。”
服务员马不迭就去找人拿钥匙了。
客房本来备着就是用来休息放东西什么的,客人要求他就照做,那么大场子,可不能得罪人。
楚禾拍拍手,得意的看着叶秋生,“我还是有点儿用。”
叶秋生轻笑捏捏她的脸,像是从脸上就下团面粉一样,再摩擦着手指。
“楚禾,这个粉底真不行。”
“叶秋生你真的很欠。”
楚禾生气的模样也跟撒娇一样。
两人笑着回到了大厅。
“叶秋生?”
这个声音熟悉到叶秋生神经紧绷,这个声音温柔,她暗暗握紧了拳,有些不敢转过身。
深呼吸一口后,缓缓作出个笑脸,转过去。
“向栩之。”
声音清淡,不辩喜怒。
向栩之还是一样的优雅,穿着香槟色的长裙礼服,头发烫了个卷披在身上,脸上的浓妆让她颇具韵味。
向栩之后退一步,像要把叶秋生看得更全,生怕落掉哪个细节,“还真是你。”
向栩之眸色复杂,“丑小鸭变天鹅,就是这么变的吧。”
谁能想到叶秋生现在也混成这个模样了,还以为声名狼藉的人就该发烂发臭,可是偏偏出落得那么好。
“你什么素养啊向栩之,你才丑小鸭,是一辈都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
楚禾唾沫星子都要飙人脸上了,对面就跟突然被狗咬了一样,神情难看。
叶秋生突然觉得带一只楚禾出门是好的,只是心里许多情绪来回碰撞,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秋生,管管你的狗,在哪儿都叫唤,真是主子不行,狗也是疯狗。”
两个人赤嘴獠牙。
向栩之是跟弹钢琴的,在哪儿都是端着,那个背挺得溜直,有时下巴都翘着的。
这些话从前向栩之从说不出口,到现在也能那么自如的说出来,真叫人生分。
叶秋生把楚禾护在身后,“够了向栩之,你这个人挺自以为是的,钢琴是优雅的,但你不是。”
这句话像戳到了向栩之的脊梁骨一样,她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接受。
她咬牙切齿,旁边的人拉着她,她才没冲上去,“叶秋生你就是个没人养没人教的,你一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做人。”
“谁在教我们叶家的人怎么做人?”
一声威严雄厚的声音传来,大厅的这一角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拄着拐杖,身体有些大不如前,于管家小心搀扶,可是老太太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你又是哪家的小姐,说话如此放肆,”她面向向栩之。
向栩之不是野蛮的大小姐,她是懂礼数的,低着头有些羞愧的,“老太太。”
最后这句,老太太像是朝着向栩之说的,又像是朝着大家说的。
“我们叶家的小姐,还轮不着谁来教,她想如何就如何,还真是反了天了,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声音不朝着谁去,声音直直的传向空中,又向像香水一样慢慢弥向四周。
叶秋生本有些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只要老太太还在,她就是叶家的大小姐。
叶秋生浅笑去扶着老太太,楚禾也殷勤的扶着老太太的另一边,“您是叶老太太吧,我是楚禾,你好酷啊。”
老太太宠溺的点了下楚禾的鼻尖,“小丫头,还有更酷的。”
本就因老太太的出现显得有些肃穆的场子,又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更沉闷了。
“被欺负了?”
司行宴挡在了叶秋生面前,叶秋生要看他的脸还得昂起些头。
从上往上看,看不出司行宴的情绪,他这张脸长得就凉薄,但是睫毛很长很浓密,像是自带眼线一样。
唇也比叶秋生的好看,可惜薄唇的人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