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狼人少年贝迪维尔闷闷不乐地嚼着那些淡而无味,粗糙如糠的烧饼。这算是他们的早餐。
并不是因为食物难吃才让他如此的不快,昨天晚上从虎人少年艾尔伯特口中听过埃及大屠杀的事件,他的信仰开始动摇了。
艾尔伯特放下手中的食物,他冰蓝色机灵的大眼睛看了看贝迪维尔:"还在为昨天的事而烦心喵?算了吧,那和你又没有关系,不用太在意。"
贝迪维尔皱着眉头。狼人少年的正义感这么强,要他[不在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不是要把你的冒险故事说完喵?"艾尔伯特催促道,他雪白的老虎毛在烛光中映衬出刺眼的光彩,"你被那个什么帕拉米迪斯俘虏了以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很累,可不可以暂时先说到这里......"贝迪维尔哀求道。他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情去讲故事。
外面一片嘈杂。现在只是早上八点钟,幽暗地域还没有天亮,这乌漆抹黑的清晨里,老虎们在吵什么?
"那个喵?"艾尔伯特见贝迪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马上解说道,"他们好像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现在都在庆祝呢。"
匈加人们打了胜仗?也就是说,人类输了一场。贝迪维尔听到以后,心里更加沉重了。又有无辜的血在白流了。
愚蠢的人类,愚蠢的世界。最愚蠢的是他自己,因为他开始迷惘了,不知道该替哪一个阵营高兴的好。
"贝迪?"艾尔伯特看穿了狼人少年的心思,"这喵在意的话,要出去瞧瞧喵?"
贝迪维尔慌忙摇头,他下意识地感到恐惧,不愿意去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况且,我不是被你们关禁在这里吗?自由行动可以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艾尔伯特很快地吃完了盘子里的烧饼,拉着贝迪维尔往屋外跑。
早上八点钟,凶牙族的村子里仍然被一片雾蔼和黑暗所笼罩,虎人们打着由树枝粗布与野兽油脂做成粗糙火把,围绕着村子的广场。广场上有一个巨大的深坑,被尖锐木桩围成的篱笆所包围,内部错错落落地摆放着更多的火把,一闪一烁地把这个深坑照耀得如同白昼。
这应该是个死斗场。
"居然点了这么多火把,好浪费。看来他们这次打赢了场大胜仗,正在大肆庆祝呢。"艾尔伯特挤进人群之中,道。
贝迪被身后的两名守卫推了推,也跟在艾尔伯特身旁,靠近了广场的中央。
他看见广场里被守卫押解着数名被绳子绑着的人类,个个衣衫褴褛,似乎是罗马是士兵,在战场里被俘虏再带来这里的。
他又看见另一边一只被笼子关着的巨兽。那是游荡在幽暗地域里的魔兽,一只全身长满尖刺的巨型豪猪。
那东西黝黑的身体上只有一双反正红光的双眼,似乎是饿坏了,正要找食物充饥,又似乎是被关在笼子气疯了,正要找对手厮杀泄愤。
贝迪维尔已经能够预料到这些虎人们打算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