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好像是埃及某位奴隶主的奴隶哦,被折磨得很惨的样子。"穆特从长椅上站起,向房间里走去,同时也幽幽地嘀咕道:"几乎衣不蔽体,只穿着一块破布。好长时间没吃过一顿饭,饿得皮包骨的样子。而且那家伙身上的奇怪气味……嗯,你永远不会想知道那该有多难闻。"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远处的守护者之塔,似乎在低声祈祷着。
"看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被折磨成那个样子,心里真不好受。但既然妈妈你说那是和我毫无关系的人,那就算了,别管他就好了。"穆特走进屋内:"反正,估计那家伙也活不过今年了吧。"
他故意走远了,但是又回过头来仔细观察在屋外的女人的神态变化。穆特可以看见女人似乎在黯然神伤,她半跪在地上作祈祷状,却没有更多的表现了。
光凭这个也不好猜测什么,穆特看了一会儿以后马上就放弃了,叹了口气回到卧室之中。
在那里,艾尔伯特仍然睡得格外地香,鼾声震撼着整个房间。本来就小而破旧的卧室几乎有种快要被这鼾声震塌的感觉。
"嗯……"猫人少年根本没有倦意,听着这种鼾声还能睡得着才是怪事呢。他凑到艾尔伯特身旁,借助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守护者之塔的柔和白色光芒,仔细地看着老虎那张脸。
白老虎那张脸其实可以用搞笑来形容,本来白色的毛色上带着纯黑色的虎纹,再加上艾尔伯特那张脸就偏胖,蓬松起来的老虎毛发让脸看起来更为毛茸茸的,好像个充了气的气球般。而且老虎胡子又长又不整齐,有几根胡子不自然地卷翘起来了,就像是被火烧过似的。越是仔细看,穆特就越是觉得艾尔伯特真是个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人。
至少……把这胡子给掰直吧?猫人少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或许他只是看那个烧弯了的老虎胡子很不顺眼而已。
但是穆特又不想把艾尔伯特弄醒,他知道在老虎睡觉的途中把老虎弄醒,这家伙之后肯定又会唧唧歪歪地抱怨个不停。穆特于是蹑手蹑脚地,凑到了艾尔伯特脸旁,小心翼翼地伸出他的小猫爪子,试图去捏那根老虎胡子。
然而在他动手之前,有什么东西就突然从那胡须的尖端冒了出来。最初是很小很小的,接着那个白影开始扩大,变成了白色的老虎的模样,在黑暗中发着微光。
"嗷嗷嗷嗷嗷------"那个幽灵一样的老虎在对着穆特低声咆哮,似乎是认为猫人少年想加害艾尔伯特,所以它对猫人少年怀有了敌意。
"……幽灵?"穆特则看着那只白老虎的灵体发呆,他从遇到艾尔伯特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过圣灵白虎。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咆哮声仍然不绝,那声音极其低沉,巧妙地和艾尔伯特本人的鼾声融合在一起,既没有把虎人青年吵醒,又起到了警告的作用。
穆特于是挪了挪屁股,从地板上退后了半码。
意识到威胁减少,圣灵白虎也缩小了一倍,看上去没有那么吓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穆特看着熟睡之中的艾尔伯特,低声问道。他感觉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和记忆,不管是属于他自己的,还是属于别的什么人的,全都混杂在一起,搞得猫人少年的心绪极其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