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时,目光瞬间幽沉下来,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声音冰冷,“如果你对养了你这么多年的母亲,还有点心,以后尽量少出在她面前!”
说完,转身上楼。
胡涂站在楼梯边,看着大舅舅的背影,心口发闷,难过得喘不上气。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又可以做什么?
劝慰不合适,哄人不合适,就连哭,也不合适。
她蜷缩在楼梯下的角落里,靠了一晚上,没睡觉,也没合眼。
灵堂就设在小舅舅家里,所以,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挺多,却没人注意到她。
宁谦是早上来的,他是宁裕安的弟弟,这种场合,应该过来,她并不意外。
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努力压下鼻尖的酸涩,转身,将自己关进楼梯下的杂物房里。
她想哭,可是,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她明白,她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哭的人。
虽说那时候,还是个婴儿,无辜无奈。
可,却不可否认的,她是一个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人。
突然,门开启,她下意识的转身,一双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自她肩上传入心尖,接着,她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昨晚不方便过来,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
胡涂抬头,想对着他笑,想告诉他,自己没事,扯了扯嘴角,眼泪却滑进了嘴里,苦涩难咽。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明明天气还很热,她整个人却冷得发颤。
摇头,故作轻松,“小叔,我昨天手机忘了带身上,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我都知道了。”宁谦说着,将她重新拉入怀里,紧紧抱住。
胡涂的手指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身子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