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车水马龙,头带鸭舌帽的少年闪身进入一辆车,指着前面的出租车对司机说道。
“跟上前面那辆车,谢谢。”
司机没有多问,发动车子跟上了前面的红色出租车。
从黑市出来开到市繁华区绕了不少弯,少年紧盯着前面开得轻松的车子,显然里面没人发现被跟踪了。
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后,街景从繁华变得萧索起来,周围建筑看起来都有些老旧,明显是离开了市中心,只见前面的红皮出租车缓缓停在了一处行道树边,车门打开,走出一位少女,她的穿着打扮并不起眼,加上刻意的低调,走在路上很难引起人注意,然而当她转头顾盼间,还是能让认识她的人一眼认出。
梁可儿也只是象征性地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提多高的警惕心。
这里不是京城,对她这张面孔有印象的人扳指可数,更何况这夜幕下,哪可能这么巧让人看到她。秋千雪和那群参演选手一样,刚到这儿只怕都是赶紧休息了,掐在这个时间段做准备,是最安全保险的。
警惕只是习惯,在她看来,她根本不可能被人提前发现。
等她下了车,身影从两栋建筑中的小道中消失,少年也迅速下了车,悄悄尾随上她的脚步。他并不是常年生活在阳光下的好好少年,对于跟踪人,他并不是生手,即使有弄出点什么声响,也没有让前面的梁可儿有半丝察觉。
一小时后,看着远处手里拿着钱笑得开心的老大妈,和梁可儿离开时隐隐兴奋的背影,少年渐渐夹起了眉。
等梁可儿完全走远,少年朝那幢民宅里的老大妈走过去。
“您好,请问刚刚那位女生手里的花是在您这儿的吗?挺好看的,我也想买一束。”少年露出他平时示人时帅气阳光的一面,礼貌地问正往口袋里塞钱的老大妈,这阳光王子的形象往往能让人对他起不了什么戒心。
“花?什么花?”老大妈不明所以。
“那个女孩给您钱,不是来买那束花的吗?”这种瞎话,少年信手拈来,为了降低大妈的戒心,他只好换种问法,从而了解他们之间的交易,刚刚隔那么远,少年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的。
“嘿年轻人!大妈这儿不卖花!那孩子是来租我的房子来的,你也要租吗?”
原来大妈是个房东,不过这样她更是不会起什么戒心了,少年也就没变着法的套话,直接开问。
大妈这不是正规合同关系,于是毫无隐瞒地将梁可儿的信息告诉了他,原来梁可儿刚跟她谈好租她的房子十天,多给了不少钱,就是为了让她晚点帮她接一些送过来的行李,但拿了钥匙后就没再多说的走了。
说完这些后,大妈瞅着少年问:“你也要租吗?”
少年想了想,点点头:“就那女孩隔壁还有房间吗?我租一个月。我加点钱,你可别告诉她……”
大妈喜笑颜开:“这我懂的,这么漂亮的女生肯定要加紧追……”
……
吉隆坡与京城没有时差,第二天清晨,秋千雪没有多睡就早早起了床。
李塞恩掐着时间跑到会客楼,和秋千雪一起吃完了早餐后,他拉着后者非要带她出去玩,秋千雪笑,李塞恩就算不拉她,她也会去逛一逛的,毕竟她可是第一次来吉隆坡,不趁着有时间时多逛一逛,可就白来了。
只可惜,时一卿不在这儿。
吉隆坡的街景除了建筑的固有特色,似乎与京城没有什么两样,街上来往的行人大多都是黑发黄肤,不注意细看可能会以为是走进了某条唐人街。
因为马来人和华人的相貌相差不大,只有面对面时从五官的细微之处才发现得出区别,然而其实有在马来生活了一两年的人都不一定能很好的辨别,因为的确太相近了。
不过走在吉多城堡附近的街道,还是有着明显不同感受的气氛。
周围到处充斥着以艺术产品为主打的小店,与艺术沾边,其装修都是风格特色尽显,将整条街营造出一股雅风。
“千雪姐姐这次没带琴来吗?”李塞恩问道。
一般专业玩乐器的人,都会将自己最喜欢的乐器随身带着,参加什么比赛或表演,都不会随意用别人提供的乐器,因为不同的乐器,一丁点把位的差别,就可因为手指配合的默契度不高而发挥不出最巅峰的水平。
“没有,一开始我就没想带过来。”但秋千雪并不是专业玩这个的,一早知道自己做嘉宾位并不用参演,她也就没必要出远门还带着乐器了。
喜欢音乐,是从前世就延续下来的。
但两世的喜欢,感情各不一样。
前世她只会站在玻璃橱窗外灼灼渴望地盯着架子上的小提琴,她做梦都想自己能弹奏出一曲完美的曲调,那一世,她对音乐的痴迷更像是一种被救赎的渴望吧,因为,以她的慢反应神经,是永远也没法在正常的节奏里拉出一首完好的曲子的。
等听到调子不对的时候,侧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是前面哪里没拉好。
而这一世,当自己学会第一首曲子,并能十分流畅且拉得很好的时候,那部分执念就已经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