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着坟某不清不楚的说话,李文宾原本为了分析它说出的内幕而压下的烦躁再次涌了出来。
而当他看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对此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这种烦躁就更加的明显。
他们不在意吗?这个地方是真实的世界什么的?
而如果那个正常的世界是假的,我的家人呢?你们又没有在意的人吗?
“你们是都知道吗?!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是,对他们而言,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要杀死的敌人。
但是一想到他们可能在那背后偷笑,嘲弄自己……
沾沾自喜的……
论力量,我可不在你们几个之下。
把他们碾碎吧……
他往前踏出一步,周围已经沉寂的石土钢筋再次活动了起来。
尤其是,这个白色的东西说自己是什么大罪之人……
什么叫大罪?杀人吗?
它想说他裤子上的血是他杀了人才溅上去的吗?
开什么玩笑,怎么杀人才能从背后被溅上血。
又不是有什么同伙……
……
……
一起……?
“——。”
随着大脑一阵刺痛,李文宾愣在了原地。
什么?
怎么了?我想到了什么?
难道真的有?真的有那种记忆?
不可能!不能……不要想起来!
即使这么想着,一幅幅模糊的画面仍然不受他控制的浮现在了脑海里。
讨厌的东西!消失!消失!
“——”
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李文宾突然面色扭曲地慢慢跪倒在了地上,力量所控制的废墟也再一次沉寂了下去。
“……”
双眼木然地睁大,却一言不发。
模糊的画面慢慢清晰了起来,画面中,他手里的折叠板凳还在一滴滴地流下暗红的血液。
“你看,都怪你多嘴,好好的一个孩子都被逼成这样了。”
黄道摇了摇头。
“好不好且不论,确实不观测他的思想的话,这一惊一乍又突然沉默自闭的样子是有点神经病的味道。”
坟某挠了一下脑袋。
“而且,我说了那么多他就听进去一句他不是好人,现在我算是知道学校老师的血压为什么普遍不低了。”
“呀,我以为你是说给我听的呢?”
“你们并不迫切的需要这些信息嘛,你这疑似黑幕且不论,其他人也多少有些自己的猜测才对。”
坟某看向了成熟女性。
对方则以带着笑意的点头回应。
“疑似黑幕吗?”
黄道似乎又来了兴趣。
“刚才也说了,这些只是我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猜测的结果而已,我可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
坟某耸了耸肩。
“说谎可不好哦,我分明的感觉到,你就是这么断定的。”
“说的太断定的话就等于站在你的对面了不是吗?”
“但是你把牌桌掀开的行为也不像是想站在我这一边呢。”
“可是你介意吗?既然都决定亲自下场了,不然你也没必要出现在这里。”
“……嘿。”
黄道愣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啊,我又说了什么破坏你的计划的东西了吗。”
听到对方的笑声,坟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不,无所谓……嗯……如你所说,反正我也打算亲自下场了。”
黄道活动了一下身体,脱下了左手的手套。
“你这外来者真有意思,我感觉到我们能义气相投。”
“是吗?”
“是的,你和我很像。”
“你不会说的是外表吧。”
“当然不是……”
黄道打开了机械的手掌,在机械的外壳下,五根苍白的手指生长在那里,灵活的活动着。
成熟的女性瞳孔微微一缩,双手在天台的边缘推了一下,跳了下来。
中年人咧开嘴伸出了舌头,松开挂在高楼上的骨骼,摔了下来,
“——是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这一点。”
藤蔓空间中的所有蓝色荧光在一瞬间消失,又在黄道身上出现。
在那同时,两个有着同样外貌的身影碰撞在了一起,黄道挥肘挡开了坟某直踢出的右腿,又连消带打地把后拉到极限的右手臂靠着液压杆和弹簧的力量直拳轰向坟某。
而坟某立刻高抬起了被挡开的腿,在一阵火星四射中弯曲膝盖夹住黄道打出的直拳后,跟着一记右手后摆拳挥向了黄道的脑袋。
只是,第二波攻势仍然没有起效,黄道轻描淡写地探出左手,用那苍白的五指抓住了坟某的右臂。
双方同时发力,把对方拉向自己,两个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
而这时,金属活动,摩擦,变形,碰撞的声音才随着音爆回荡在了城市上空。
“……让我看看你的记忆……你叫坟某。”
“是。”
“好,那坟某,你就利用好你拉拢的两个东西,让我见识一下,就像是你逼我下场一样的做给我看……”
“——来如你所愿的杀死我黄道试试看。”
“嗯,来吧。”
对于黄道的话,坟某并没有表现出意外或者敌意。
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复。
如同机械一般,不带有任何感情的。
把存在释放。
二级的存在,能够在意识,思想的作用下有选择的影响周围的存在。
而当这些存在不被意识所支配,令它们随心所欲地扩散。
那就只会像是核爆的爆风一般,无关一级还是二级地,去扩散,去碾压,去排斥一切比其他的存在。
而此时,释放存在的却不只是坟某一个。
同样等级的存在,也从黄道的形体中释放而出。
“————————————”
两股不同的二级存在相互纠缠,相互冲斥,整个藤蔓空间中的城市开始一点点地分解,然后被推离两个二级存在的碰撞中心,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失去人为塑造的外形,失去自然分子的结构,最终从肉眼的观测中消失。
而在这分解的浪潮之中,除了造成这个现象的二者之外,其余的五个个体同样能够进行抵抗。
他们,仍然能在这里做着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