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臭屁了,赶紧说,你师傅都说了什么,有关昆仑墟的一切,我都要知道。”陈平安也懒得逗姬长歌了,再一次催促问道。“我,我忘记了啊,你想啊,事情都过去五十多年了,我想不起来了……”“我日你的……”陈平安嘴唇颌动,看嘴型,看表情,骂得很脏。“咳咳,你先别生气啊,我是忘记了,不过,你可以去找我师父问一问啊,他老人家肯定知道。”姬长歌被陈平安骂得受不了,赶紧道。“我艹,你师傅还活着?”“……”这一次,轮到姬长歌骂了,而且骂得比陈平安更脏。咋了,他师傅就不能活着了?“咳咳咳。”陈平安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不是,我只是很好奇嘛,你看看你都七老八十了,胡须都快拖地上了,五十多年过去了,你师傅她老人家多半已经没了啊……”“你给我打住!”姬长歌气得直瞪眼,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怼着陈平安一顿胖揍。狗日的,讲话太气人了。“我师父好歹是大夏国第一道士,会点古武,有毛病吗?”陈平安笑着摆摆手,“当然没毛病。”“我师父当年实力虽不如你爷爷,但秦昆仑之流还不是他的对手,长寿一些,过分吗?”姬长歌又道。“不过分不过分。”陈平安还是赔笑,自己的确有些想当然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玉家老祖都能活数百年,脚盆鸡第一高手老宫本,还活了好几百年呢,老道士多活几年咋了?“那你方便说说,你师傅老人家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我找他问点事儿。”“有关昆仑墟的事?”姬长歌挑了挑眉,神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是。”陈平安点点头,没有否认。他要搞清楚,爷爷贵为天下第一高手,他到底在躲什么。陈家与昆仑墟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不然,陈平安真不放心前往雄鹰国。“我劝你不要把希望放在我师父身上,算算日子,我至少有三十年没见过他了……”姬长歌叹息摇头,眼里流露出一抹遗憾。“三十年没见了?不会真挂了吧?”陈平安一听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三十年时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姬长歌恨得牙痒痒,真想一个大嘴巴子糊在陈平安脸上,就这么想自己师父挂了?“咳咳,万一你师傅跟人打架,或者出现什么意外,也是有可能的嘛。”陈平安撇撇嘴,心说,就这么点事儿,痛快说呗,磨磨唧唧干啥玩意儿。“我特么……”“痛快点,你师傅叫什么名字,大概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老人家。”趁着姬长歌发飙之前,陈平安连忙道。“找?”姬长歌摇了摇头,“师傅老人家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至于名字,就更不清楚了。”“我一般叫他师傅,别人都叫他一声老道士。”“……”陈平安动了动嘴皮,骂得很脏,白了姬长歌一眼,转身走了。老王八蛋,净扯犊子,问半天一句有用的没有。“臭小子,不是我不告诉你,以你那点实力,可还没有资格卷入百年大战,去了就是死。”看着陈平安离去背影,姬长歌收起了脏话,脸色跟着变得凝重起来。他不是不知道昆仑墟,是有些事儿不能说。至少,以陈平安目前的能力,并不能改变最终结局。“陈家老狗,当年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你的孙子,与你何其相似,可你们斗得过吗?”姬长歌长叹一声,摇摇头,继续忙活白玉京日常事务了。考核的事儿,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取精华,去糟粕。“还是看看圣女吧,哎。”从姬长歌住所出来,陈平安本想直接离开,不过考虑到圣女白如雪,几十年惦记着爷爷,这份单相思,着实令人心疼。不管圣女当初跟爷爷咋样,圣女是否痛恨奶奶江晚,但至少,她对自己没得挑。记得刚进白玉京那会儿,她把所有灵石,几乎全都给了陈平安。就冲这份情,陈平安必须去看。仍旧是那间院子,院内菊花开了,淡淡而又别致的味道,清幽雅致,而自从王有容出任白玉京情报负责人后,圣女这间院子显得更安静了。“平安,你来了。”圣女扭头,看见陈平安,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润而和蔼的笑容。圣女一身白衣,好似仙女落入凡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仙里仙气的气息,很美,但圣女满头白发,又格外让人心疼。“我来看看您,最近,您还好吧?”陈平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凑上前去。“好,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安静得有点过分,想出去走走吧,又作罢。人上了年纪,哪儿都不想跑了。”说完,圣女淡淡摇了摇头,亲自为陈平安倒了一杯菊花茶。“平安,这一次来白玉京,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事。”陈平安摇了摇头,心想连姬长歌都不熟悉昆仑墟,白如雪怎么会知道?白如雪这个人吧,就是一个恋爱脑,当年带着王有容在外四处游历,说好了叫游历,说难听点,就是找情郎去了。她一个恋爱脑,怎么会关注有关昆仑墟的事儿?“没事?还骗我?”圣女挑了挑眉,“说吧,虽然我现在实力不如你,但阅历你可比不上。”“昆仑墟你知道吗?”陈平安想了想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问了一句。“哐当!”哪知道,听到“昆仑墟”三个字后,圣女手中茶杯,突然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圣女,你知道昆仑墟?”陈平安有些疑惑,圣女咋这么大的反应?“你怎么知道昆仑墟的?”圣女脸上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光直直盯着陈平安,连声音都冷冽了几分,“谁告诉你的?”“刘丹告诉我的,她应该是从秦昆仑那里得知的。”陈平安皱起眉头,“圣女,你知道昆仑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