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郎君柳二郎本就侠名远扬,掷地有声的回怼真是戳中了众人的瘙痒之处。
围观的百姓也纷纷附和,激起的民愤如利刃一般,一刀又一刀割着藩国蛮夷的自信。
大夏同意了议和,敕封了和亲的公主,看似妥协退让,但大夏并不软弱,并不是他们这群蛮夷能轻易欺辱的。
阮旭仁想要退缩了,但他感觉背后有人在推下。
「大人,他们不敢的,大人万万不可退缩。」
身后一人附耳小声说道:「那人跟属下说过,荣国府的姑娘是夏国皇帝宠妃的妹妹,更是魔神贾代善的亲孙女。若是能为我王带回贾代善的亲孙女、皇妃的妹妹,岂不是比什么王爷的女儿有用的多?」
这话似乎坚定了阮旭仁的决心,贾代善的军威威慑四方,若他们能借此机会贾代善的亲孙女带回南疆。
到时候他们越国未必没有机会将宁荣贾家收归己用,便是不能,夏国皇帝还会一如既往的信任宁荣贾家吗?
阮旭仁看了一眼死了不能再死的副使陈珠圆,这人跟他来大夏是争功劳的,两人素有不合。
如今陈珠圆死在夏国人手中,不但替自己解决了一个***烦,更是可以趁机借此向夏国施压……
想到此处,阮旭仁的神情变得沉痛起来。
他蹲下身子,将手帕盖在死不瞑目的陈珠圆脸上。
「我王未免两国战火,特意派遣本使与陈副使北上和谈,不想和谈还未订下和约,陈副使却惨死夏国官员的手上。看来这和谈已经没有必要了,本使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归国……」
话都说到这儿了,阮旭仁逐渐放慢了语速,等待刘崇等人接话劝阻。
这是谈判以来,他百试不爽的招式。
可百试百灵的招式,却终结在镜园门口。
刘崇不说话,柳湘莲默默地擦拭着剑刃,贾琮握着手中的雁翎刀露出了讥讽之色。
阮旭仁愣住了,尴尬中又有些恼怒。
还是暹罗的使臣帮他圆场说道:「阮大人不可,南疆之安稳,不但是天朝与贵国百姓的期许,同时也是我暹罗国的期许,万万不可说出停止和谈的话来。阮大人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暹罗愿做中人,将贵国的要求转至天朝,促成和谈一事。」
有人接了话,阮旭仁终
于长舒一口气。
「陈副使为我王惨死异国他乡,本使自然要秉持其遗愿。要继续和谈,可以。夏国必须换了和亲公主的人选,由本使亲自从贾家女子中挑选……」
嘭!
柳湘莲毫不犹豫又是一脚踹出,直接踹在了阮旭仁的胸膛将其踹飞了出去。
要不是顾及其南越正使的身份,柳湘莲绝对不会用脚踹,他的鸳鸯剑绝对能送阮旭仁魂归十八层地狱。
贾琮也忍不住了,将袖子撸得高高的,抡起雁翎刀的刀鞘就狠狠往阮旭仁的脸上招呼。
一刀鞘下去就是几颗牙飞出,贾琮这回是拼尽了力气,刘崇假装拦了一下,顺手就扯住了南越的使团成员。
拦架嘛,拦谁不是拦?
南越使团的护卫倒也有不少,可他们的兵器一入京都被城门处的禁军收缴了大半,只余下十人还有腰刀在身。
他们刚抽出刀来打算上前,却被不断震颤的大地骇住:地动了?
哒哒哒哒……
三百黑甲骑士的面甲上无一不是绘制鬼神,护卫着身着四爪龙袍的忠顺王刘恪勒马停驻在众人眼前。
「哟,这不是猴子使臣嘛,又嘴贱了?」
「贾小三,不要只冲左脸招呼啊,厚此薄彼可不行,往右脸上来几次!对,对,就这样……谁家的猪会一边脸肥一边脸瘦呢,那样是卖不出好价钱的!」
论嘲讽人,这位爷那是一等一的会说。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大部分都忍不住了,嗤笑起来。
刘恪一招手,三百羽林郎就将今日来镜园闹事的诸藩国使臣团团围住。
「父王,别太过了。如今我朝四面是敌,万一惹急了这群人狗急跳墙……」
刘恪将儿子拨到了一旁,一鞭子就抽在了其中一名用仇恨目光盯着自己的南越使臣脸上。
「不服气?那你来打本王啊?害的本王被圣人吊在树上好几天,今日本王也让你们试试被吊起来的滋味。」
刘恪又是一鞭子将那人眼中的仇恨抽了回去,厉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押回四方馆,全部用绳子捆起来,顺着四方馆的街道尽数绑在道路两旁的树上!」
阮旭仁被贾琮抽得肿成了猪头,嘴巴更是牙齿尽落肿的说不出话来。
刘崇看着被一个个捆起来的藩国蛮夷,不由心忧:「父王,这样子真的没事吗?虽然儿子也不忍受和谈的欺辱,可南疆的战事糜烂,朝中可还没有商量出除和谈以外比较稳妥的应对之策。」
「这是你皇爷爷跟你四伯的意思,临出宫时南边刚好来了八百里急奏。」
看着一向沉稳的儿子犯了急,刘恪冲东边皇城方向努努嘴:「贾小三的爹干了桩了不得的大事,进犯我朝的南越猴子这会可顾不上在广西继续耗下去了,他们现在急着回升龙府,去解救被贾恩侯挂在城头上的南越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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