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的二三十,年纪小的只有六七岁。
哪怕有人打开了房门,举着火把走进狭小昏暗的屋子,这些女子的眼中都没有露出过一丝变化。
心如死灰,真正的心如死灰。
“伯爷、少将军,前方发现一口地下井……呕……”
戚威皱眉呵斥道:“到底发现了什么?”
那校尉强忍着恶心禀道:“是婴孩的尸骸,满满一井。属下实在是……”
贾琮一把推开校尉往前走去,戚威瞪了手下人一眼赶紧跟上。
两人越过一间间关着女子的地下监牢,那些女子就像是看不见似的,始终麻木的抱着被子冷漠的看着盈盈跳动的火把。
最后在密道的一侧尽头,扑鼻的恶臭袭来,贾琮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吩咐道:“让人立刻清空那些监牢,将人转移到地面去。找来石灰,准备消毒。这地方,已经足以引发瘟疫了。”
瘟疫二字比战场上的厮杀还要骇人,戚威不敢耽搁,立马嘱咐手底下的人去办。
两人掩鼻前行,很快就到了那口刚刚发现的水井。
大石已经被搬开,不用下井贾琮都能看出来里面堆满了婴儿的尸骸,有几具幼小的尸体还未腐烂,身上的脐带都没有剪去。
水井的西方立有一座神龛,里面摆着一尊佛像。
无生老母,真是慈悲啊!
贾琮拔出刀来就朝着佛像砍去,哗啦一声,玉制的佛像就被贾琮砍了个稀巴烂。
左近的人无不被贾琮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纷纷骇然的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虽然知道白莲教是邪教,可从来没多少人敢对无生老母这等神佛不敬。
信不信教是一回事,不敬神佛的人少之又少。
“烧了吧,找一个地方好生安葬。记得让兄弟们办完这事,喝上几天去瘟的药。”
贾琮将那佛像砍碎后,心中的怒火依旧难以散去,提着刀就朝里面走去。
戚威只得吩咐了几句后跟上,这位小爷可不能有半点闪失,要不然他们父子都得背上不小的罪责。
地下城的厮杀要激烈的多,贾琮挥刀时冷漠到了极致,刀锋划过对方的喉咙时,没有一丝的悸动。
冷酷的挥刀、收刀、再挥刀,送这些人去十八层地狱,他现在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贾琮这才发现自己受了伤。
左臂上端挨了一刀,因为没有穿戴甲胄之故,伤口还不浅。
贾十一取来清水,冲洗、上药、包扎。
贾琮没有感觉到多痛,反而始终保持着平静,盯着白色纱布渐渐变红……
“伯爷,兄弟们总共解救出七十七名女子,斩杀贼人两百八十一人,查抄黄金两万两,白银六百万有余,还有金银玉器十六箱,刀剑盔甲五百余副……”
“漕帮谋逆,一应人等,杀无赦!”
贾琮在离开那口井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贾十一心中长舒一口气,自从上次在太原城带着八百口棺材砍了人之后,小三爷的心中总憋着一口气。
这件事除了林姑娘外,只有一直陪在小三爷身边的自己知晓。
“包扎好了,不过三爷最好别用力。”
贾琮点了点头,起身重新提起手边的刀,冷漠的说道:“走,咱们去别的漕帮据点看看。”
……
金陵漕帮的据点很多,沿着运河一路北上,从金陵码头一直延伸到淮安府。
这一回出手,贾琮本就是抱着一劳永逸的心思,早就安排好人手提前布置。
贾琮乘着水师的战船沿运河北上,运河河面上已经飘着一具具尸体,还有破烂的船板。
一封封战报送来,计划施行的很顺利。
杀无赦的军令传向前方,水师大军彻底放开了手脚,厮杀愈加激烈。
沿途府县衙门对此意见很大,觉得水师杀戮过甚,有碍天和。甚至有人派出了城中卫军衙役阻拦,可水师的人鸟都不鸟他们。
让我等停手?行啊,去请圣旨。
永丰伯的手中可是有着御令,除了圣旨,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等用刀把子教漕帮贼人好好做人!
漕帮总部是个魔窟,漕帮的据点也不遑多让。大夏的军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等畜生不如的狗东西,比鞑子、倭寇还要遭人恨。
呸,漕帮的畜生,祸祸自家人一个比一个狠,有本事去打鞑子打鬼子啊!
厮杀一直在持续,贾琮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开始伏案奋笔疾书。
“臣贾琮禀奏圣上,金陵一行,臣与忠顺王殿下、夏阁老及钦差徐大人合议……密探查到,西林党人汇聚金陵,结党结社,意欲再次挑起抗税抗法之事。并勾结海寇、漕帮贼人、白莲邪教妖人……”
“臣在漕帮据点之所见,骇人听闻。江南多有掳掠贩人之事,如臣之所见,漕帮贼人定然乃其中一环……”
“漕帮据点藏有兵甲数百,贼首马大元被西林党人蛊惑,携数千人马乘船东去。根据线报,其目的乃松江水师无暇顾及之机,意图偷袭江南造船厂……”
“西林党人勾结海寇钱本初,于冬月十一偷袭宁波市舶司,镇海伯、松江水师提督戚北已带兵前去剿匪……”
“臣之见,西林此为,意在打乱国朝开海、清丈、改革税制之国策施行。”
“臣等将计就计,借此良机铲除盘踞江南之沉疴痼疾。此行不避杀戮,必有人上本弹劾。忠顺王殿下为此将夏、徐二公支出金陵府,并让臣亲领剿灭漕帮事,意图一人担下责任……”
“仅漕帮之恶行罄竹难书,其背后之西林,定然更甚。臣将携陛下赐予之御刀,斩不臣,除罪恶,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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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