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现在媛媛的脚也伤了,临时找谁顶我,难道你想让表演开天窗吗?”林蓁蓁忍着疼痛,晓之以理。
“可是……你的脚能行吗?”小云犹豫不决地看着她。
“嗯,包扎一下就好了。今天是最后一场演出,我只要坚持几个小时就扛过去了,没问题的!”林蓁蓁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
小云扶着林蓁蓁走到一旁,拿出随身的小药包,帮她简单地处理起了伤口。
“你忍一下,马上好!”看着林蓁蓁隐忍的表情,她忿忿地啐道,“可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饶不了她!”
林蓁蓁换上新的舞鞋,重新整理好妆容,在幕后等候着上场。她一脸平静,双目紧闭,缓缓调整着呼吸的节奏。
“奥杰塔”公主登场的音乐响起……
她在幽暗、狰狞的黑夜中奔跑、跳跃、挣扎着,绝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悲伤与无奈,苦苦地寻觅着自由,纵使前路茫茫,偏体鳞伤。
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从足尖袭来,如电流一般,快速地在体内四下流窜……
她全然不为所动,任它狂风暴雨,悬崖峭壁,踩踏着经典的旋律,流畅地舞动、旋转。足底的舞鞋渐渐渗出鲜红的血液,仿佛点点红梅绽放在白色缎面上,娇艳而动人。
整个表演大厅笼罩着悲情的气氛。所有观众都沉浸在忧伤中,殷切地注视着舞台上优雅的奥杰塔公主。她的悲痛、哀切、绝望……深深地撼动着他们的心魄。
一直躲在舞台幕布旁边的刘媛媛愤恨地瞪着台上的倩影,眉头紧紧地皱着,双手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真是蠢到家了……”
好不容易,林蓁蓁终于挨到了谢幕退场,身上的头发和舞衣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一次又一次。
她扶着墙,艰难地拖着步伐。
小云快步走到她身边,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你还好吗?我带你去医院!”
她面色苍白地点点头,无力地倚在她的身上……
离剧院不远处的私人诊所里,林蓁蓁虚弱地躺在诊室的病床上,一声不哼。
“真是乱来,顶着这么厉害的伤口跳舞,不想要腿了是吧……”
“医生,不是简单的割伤吗?会很严重吗?”陪伴在旁的小云焦急地问道。
“真是无知得可以!割伤也是可以要命的。”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她的伤口创面很深,高强度的运动加重了伤口的撕裂,加上受到汗液的刺激,已经化脓了。要是感染控制不好,这个脚趾就要废了。”
林蓁蓁默默地听着,眼一红,泪水无声地滑落。
“医生,你一定要把它治好,她是跳芭蕾的……不能没有脚趾啊!”小云担心又难过地哭出声。
“哎,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先给你处理一下吧……”
在小云的搀扶下,林蓁蓁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出诊所。
“蓁蓁,我先送你回家吧,回头我再帮你请假!”
“嗯,谢谢!”林蓁蓁感激地看着她,木然地说。
林蓁蓁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身上的能量正在慢慢地流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疼痛。
“天空之城”的铃声清脆地响起,打破了黑夜中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