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爹死哭娘犟种的,有个叫吴老二的借着酒劲。
他出言不逊的说:“那个人就是朱弼雇佣的托儿,帮着朱弼造声势,其实朱弼狗屁都不是,否则咋能躲在朱雀山给人家当起了上门女婿,说好听的是上门女婿,其实就是匡驴子的看门狗,当初娶的是个有上气;没下气的半死的死人幌子,你让他上我家去把我老婆的金钗偷走,让他在老子的脸上也画一个大王八,给我看看,我借他仨胆儿。”
要说也邪性,吴老二大放厥词的当天晚上,这厮喝完半斤烧刀子,迷迷瞪瞪躺在床上搂着老婆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他老婆看着吴老二的大马脸,哈哈大笑的说:“你脸上花里胡哨的画的啥啊?”
吴老二下了地,照镜子一看自己的尊容,脸上不但被人画了个大王八,还赠送了他两枚王八蛋。
也就是说在他嘴巴子下面画了两个小黑圈,这是把他的嘴当龟屁股了。
吴老二暴跳如雷说:“肯定是在我熟睡之际,你这个糟老婆子在我脸上画的。”
吴老二的老婆子被扣了屎盆子,当然是矢口否认。
吴老二口大骂道:“好啊!你个臭婆娘,你贼喊捉贼,你敢拿老子穷开心,你说是不是你有了野汉子了?”
吴氏满肚子的委屈,却敢怒不敢言,披头散发的坐在炕沿上,眼泪一双一对“噼里啪啦”的掉,一时间泣不成声。
吴老二继续骂道:“一大早晨你就嚎丧,看看你披头散发的好像个鬼,我问你的金钗呢?花裤衩呢?”
吴氏低头一看,花裤衩啥时不翼而飞了?再伸手摸自己头发。
天啊!一头长发披散双肩,金簪哪去了?
“你是不是有了野汉子了?半夜趁老子熟睡之际,你偷会野汉子去了吧?怕老子醒了,一着急把花裤衩子都忘了穿回来了,是不是把老子给你买的金簪子,也送给人做了定情物了?”
吴老二越骂越生气,俩大红眼珠子瞪得跟牛眼珠子似的。
他觉得骂不解心头之恨,挥手左右开弓,又抽了吴氏两个大嘴巴子。
吴氏捂着红肿的脸有苦难言,只是抽泣,如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心想自己的老爷们常年酗酒,恐怕脑子是烧坏了,居然冤枉自己做了苟且之事,这活着还有啥意思?
吴氏边哭边开始在炕上找金钗,搜花裤衩,金钗、花裤衩没翻到却在枕头下翻出一张纸条。
吴氏是穷人家的女儿,没读过书,只字不识,只好硬着头皮把纸条递给吴老二。
吴老二接过纸条仔细一看,上面白纸黑字,歪歪扭扭写着六句话:“今夜入你家,扒下花裤衩,送到光棍家,金钗是俺拿,画个大王八,赠你俩龟蛋,如若还胡诌,再来摘脑瓜,落款赛活猴朱弼。”
吴氏一听在地上打滚撒泼不依不饶:“你个挨千刀的,你不在外面胡说八道的能惹祸上门吗?让人画了王八,连我的花裤衩都送给了老光棍子了,可羞死个人了,可惜了我的金钗喽!都给拿跑了,你还我金钗。”
此刻吴老二酒劲也彻底过了,头脑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冷静下来一回忆,的确今天白天借着酒劲说了朱弼的坏话。
这朱弼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就听了去了呢?
他越想越后怕,看来这个朱弼谁也不惯着,幸亏没说让朱弼来摘脑袋的话,不然早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吴老二可能是那晚被吓坏了,自此他像得了魔怔,他逢人不但不骂朱弼,反而夸赞他。
他说:“朱弼真乃神人也!那月亮高不高?朱弼爷爷都能够来去自如,有一次他亲眼看见朱弼从月亮上下来,手里攥着发钗,那发钗就是他老人家从广寒宫嫦娥头上摘下来的。”
当然了那晚偷金钗的究竟是不是朱弼?可能连吴老二自己都不确定。
这人就信口开河,说起疯话来,也的确是被吓破胆了。
据说像朱弼这样偷盗的手段,一般都是由师傅传授而来的。
随着窃贼偷盗经验的积累,其技艺会越来越精湛。
具有创造性的盗贼,也会根据自己的实践经验,再创造出新的窃取技巧来。
窃贼的传艺程序,不同于其他行当,不是徒弟找师傅,而是师傅找徒弟。
在过去有一种说法,叫“屈死不告状,穷死不做贼。”
也就是说,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拜师当贼?
故而,师父是自己主动到四处物色徒弟,学得最快又最扎实的时期是十几岁的孩童,即为科班出身。
小墩子和朱弼一前一后,你一句我一句边对骂边往回走,这时小墩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小墩子刹车一个是急了点,另外也没亮尾灯,他冷不防就停滞不前了。
朱弼跟得又过于太近,等朱弼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结果“砰”的一声追了尾。
朱弼将小墩子撞趴在地,他又全身压在上面,小墩子被压得“哽”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