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要相对频繁许多,每次下得还都特别的大,就跟用盆倒下了来似的。
劲风一吹,雪片子打在脸上,使人睁不开眼睛。
好在兆祥村距离乌拉镇并不算远,两个人一路打听着,在天黑前就赶到了。
一进客栈大家都围了上来,你一言他一语的问长问短。
小墩子更是眼泪都要下来了,直接给索八来了个熊抱。
“八哥你跑哪去了?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就是发生了点小插曲,回头慢慢跟你说。”
“八哥这些天我们都找疯了,你们两个再不回来,我们这些人都返回去了。”
小墩子说得没有错,索八与白鹭飞不翼而飞,每个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天到晚寝食不安的。
白天出去找人,晚上还得回来看看人回来没有。
乌拉镇翻了个天翻地覆,即便是乌拉镇周边的方圆几十里都找了个遍。
就这么说吧!几乎算是每家每户都进去找了,就差一点把人家的茅房掏一遍。
小墩子逢衙门就进,报官让官家帮着找,那些吃官饭的可没那闲心帮你找人。
碰见脾气好的,应付一下,说是帮着找,转过身人家就搂着女人亲热去了。
碰见脾气不好的官老爷,直接就把小墩子轰出了衙门的大门口。
小墩子为了出气,用雕翎箭射坏了好几个衙门的牌匾,到最后让人追着满大街的揍。
杨克坚这个时候就发挥出了他胡子的威望来了,他跑遍了周遭各大小绺子。
先是报上名号,然后就让这些胡子帮着找人。
有知道他名号的,不得已只好派人下山帮着找。
不知道他来头的,就要把他轰出去。于是小一点的绺子就被这个活爹直接给平了,临了还放一把火把老巢给人家烧了。
有稍大一点的绺子即便知道他杨克坚威震一方,但毕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人家也不买他的帐。
杨克坚也不傻,知道自己势单力孤,如果真跟人干起来,不亚于以卵击石,自己非但占不到便宜,恐怕自己这一百多斤也得留下。
所以他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回坨子山拉上人马再来平了它。
“我的暴脾气的,这口恶气必须出,不然能把杨某憋死。”
半斤八两劝解道:“大横把您息怒,别跟那些小崽子一般见识……”
最滑稽的一次客栈来了两个住宿的,他俩进来就说南山躺着一男一女俩倒卧。
小墩子撒丫子跑了过去,远远的一看的确是一男一女。
小墩子眼泪“呼啦”就流了下来,模模糊糊的真像索八的身形,他一边哭一边就扑了上去。
“八哥你死得好惨啊……”
小墩子将男的翻过来一看,令他哭笑不得。
男的是一个没牙的老头子,女的也是一个无齿的老太太。
杨克坚大喊大叫的说道:“你出去办事怎么不告诉一声,这一大早上人就凭空消失了,杨某都要急冒火了,每天都出去找,可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你们说急人不急人?”
索八无奈的一笑说道:“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我们也是始料未及的,抱歉啊!”
“突然?什么事那么突然连句话都没时间留下?”
杨九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索八连声说道:“一点私事,一点私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杨九妹鼻子哼了一声:“私事,我看是私奔吧!”
杨九妹随便抖落出来的一句话,刺到了白鹭飞的耳朵。
白鹭飞瞪着眸子鄙夷的问道:“你哪只眼珠子看见我们私奔了?”
“还需要用眼睛看吗?用脚后跟都猜得出来。”
白鹭飞抿了抿嘴唇说道:“是吗?”
杨九妹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敢承认吗?”
白鹭飞微微一笑,看着她淡淡的一笑,却是笑里藏刀。
杨九妹只觉得一道银光在眼前一闪,白鹭飞手里的麒麟鞭已经向她的头抽了过来。
此刻杨九妹想躲,那已经来不及了,吓得她脸色刷白,跟一张白纸一样,顿时魂都飞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杨克坚更是连脉都吓没了。
索八反应倒是神速,他伸出手去抓麒麟鞭,可他的手还是慢了一步,只抓到了个寂寞。
一鞭下去,杨九妹的头发散落了下来。
原来白鹭飞并没有打算要杨九妹的命,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彼此性格不合,看不惯彼此罢了!
更深一层来说就是争风吃醋,争风吃醋还只是杨九妹一方面的。
因为白鹭飞从来就没把杨九妹当作过对手,她觉得杨九妹不配。
白鹭飞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说话欠考虑的半疯,所以她这一鞭子只是抽在了杨九妹的发簪上。
发簪一断,杨九妹的头发全部散落了下来,这回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