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扣军饷和税收别说是皇帝,就连朝中不少大臣都立马激灵了起来。这件事情放在寻常官员那里,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若是捅到皇帝面前,那事情可就大了。“你有何证据”皇帝一改之前松散的态度,整个人坐直了腰身。盯着赵成眼中满是打量。若是这小子没说瞎话,那么替他揪出了朝中的蛀虫,也是好事一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成直接掏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此为这些年间北凉军以及各个军队所收到的粮饷数量以及各类名目,同样还有前些日子西北灾荒时发放下去的赈灾粮的数量。”大太监眼疾手快,飞速将东西盛给皇帝。李世昌仔细翻阅之后并未发现任何问题。“这上面的数目不是挺多的吗你说的问题又在哪里”而赵成则神情严肃地驳斥道,“正是因为这上面的数目多,方才有大问题。”“根据我朝近几年的税收情况以及国库还有粮仓的收粮状况来看,这份账本上所加起来的所有数目远远大于我朝现在应有的粮饷数量。”“百姓产出和上缴的数目,都远远少于账本上所记录的数据。”“这几日我还往军营跑了不少趟,向他们一一核对这些年收到的军饷具体数目是多少,加起来也比账本上登记的数目要少上许多。”“特别是赈灾粮,数目就更对不上。”他每说出一句话,朝中有些人心里边多了一丝惶恐。只不过一个都看在皇帝还在上面的份儿上,没敢有过多表露。不然光那能化成刀刃一般的眼神就足以把赵成捅个百八十回。可听了赵成的这些话,李世昌的神色也并不好看。“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接连几年都在暗中克扣甚至伪造账目,只为了充盈自己的钱包,搅浑朕的视线”“正是,”赵成道,“并且我估计此人并非独自一个,而应当是形成了一片势力,上下沆瀣一气,方才胆敢做出这种让陛下生气的事情。”李世昌直接问道:“那你可有怀疑的人选”听到这句话,赵成险些笑出声来。他毫不怀疑现在的自己就和那在生死簿上勾名字的阎王别无而至。哪怕只是随口胡诌,皇帝都可能因为多疑而直接将那人打入天牢。可他好歹是镇北王的儿子,断然不可能做这种武断的事情,否则就是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目前还没有怀疑的人选。毕竟我虽然是镇北王府的独子,但说到底手上也没有半点权利,平日里所作所为,不过也就是吃喝玩乐。”“若是这样毫无名头直接去查,说不定还会招致诸位大人的非议和区别对待。”为了表现自己的可怜,赵成还特意摆出了一副极为委屈的神色。可落在李世昌眼里,这小子的种种举措反而成了扮猪吃老虎的行为。能在毫无商量的情况下直接做出前几日以捐钱捐粮换入资格的事情。甚至在所有人无所察觉的状况下,摸清了这段时间各个军队的粮饷情况,乃至是镇灾粮的数目。甚至还计算了朝中目前所能纳入的税收数目。要说没有准备,那绝对不可能。这小子虽然嘴上说的欢快,但明显在暗地里做着各式各样的打算,以应对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说不定自己今日要让他到朝堂上主动讲出原因也在他的计划之内。李世昌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按照往常的情况,赵山河都应当该在吴泽卷斥责自己儿子贩卖官位时,主动为儿子辩解几句。然后再愤怒的向自己表明忠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像今日这样直接让他儿子过来。想来这父子二人恐怕一早开始就在家中商量妥当。“好。”李世昌眯着眼看向赵成。眼底虽然满是打量,但明面上更多的则是欣赏。“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朕可以给你一个职位,让你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查。”“查清到底是谁在暗中克扣粮饷和官粮。”此话一出,朝中大臣皆是心中一紧。大家好歹也都是老臣,当年也并非没有见过陛下任性的日子,但那时是陛下刚刚继位。所行所举还都有着军中风格。只不过后来在这个位置上坐惯了,心思也藏了严严实实。举手投足之间更像一个皇帝。只是这么多年还从未像今日这样如此“任性”。原先想要为难赵成的吴泽卷此时慌了神,他赶忙开口称这不合礼法。“陛下,镇北王世子虽然有所贡献,但其资历还尚且浅薄,不足以担任官职,还请陛下收回成命。”除他之外,也有不少大臣纷纷开口希望陛下回心转意。“陛下,吴大人说的是。”“陛下,小世子恐怕还难当大任。”……一个二个反对的态度和声音都让赵成看在眼里。他见皇帝始终没开口,便自顾自的飘向那些正反对的大臣们说。“若是朱伟今日尽心竭力的推脱,那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世界上也掺和在这件事里面。难道你们也在暗中偷偷克扣军队的粮饷,还有赈灾粮”“对了。”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指着其中一个官员说。“我记得王大尔人家中之前一向清贫,但是不知从何时起突然一夜暴富。所用的,所吃的,还有家中女眷所穿的,都从普通的布料变成了奢华的材质。”“前几日我去醉香楼的时候,好像还见到你家小公子在那里面喝花酒,夸自己家里现在坐拥金山银山,吃喝不愁。”这话把王大人吓得够呛。眼见陛下的目光已经撇了过来,他连忙跪在地上,表示此事绝对不是真的。“陛下,犬子绝对在胡言乱语,我家如今只不过是在妻子娘家的帮衬下方才有所富足。”“绝对没有做出半点克扣军饷,赈灾粮的事情!”“还望陛下明鉴。”李世昌闻言冷哼一声。这群大成什么样,他难道还不知道吗“既然如此,朕今日就下旨意。”..7..
第十二章 你小子,有前途(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