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用三根手指捏着炼金骰,将其中的一面对着那个尚在昏厥之中法师,他的眼中没有放射出灵光或其他什么光彩,因为此时的他将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代价都转移到了同门的遗物上,这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做法,却也是现在的他唯一可以正常施法的手段。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令人不安的气氛,只是对准,那些洒在法师身上的粉笔灰便开始转变色彩,它们像是某种腐蚀物一样开始溶解法师身上的衣物,露出其下的肉体,以及其腹部上的破口。
“肠子,看起来是大肠,不错的献祭位置,既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也能少掉很多麻烦。”
起司看着这名法师兼邪教徒胃部下方如同另一张嘴一样的破口,以及其中鲜活的内部结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看得出来,这名法师是花过心思来伪装自己身上的缺口的,只是那些吸血布和填充物都被粉笔灰抹去,毫无用处。
“然后怎么办?杀了他吗?”怀内特女士皱着眉头,看到眼前的景象,由不得她不承认这个人的身份。
但找出邪教徒相对容易,要怎么处置他们也是个问题。一些地方可能会偏向于火刑,认为烧掉就可以视为是净化,一些地方会倾向于水刑,认为流水可以遮蔽或带走不洁。但这些对邪神的信徒来说,都不会太有用。
“简单有效的方法,血肉高塔不喜欢尸体,哪怕新死的也不行。所以如果你可以直接杀死祂的赐福者,确实就能破坏他和邪神之间的联系。不过相对的,这些邪教徒的命都硬的很,火焰烧不死他们,流水淹不死他们,刺穿任何重要脏器都无法一击毙命,而粉碎的过程则会诱导他们发生可怕的肢体变异。”
起司说的,完全是经验之谈,在他对这类邪教徒的调查中,他甚至看到过这些疯子相互施以足以让常人死去的酷刑,以求激活身体中的活力来取悦他们的邪神。
“所以你的做法是?”女法师理解起司刚才那段话的意思,言外之意,物理手段很难杀死他们,不过对于一名通灵法师来说,她还可以采取其它层面的攻击。
“解构他们的精神会是好方法,但很危险,他们的精神世界不会是什么和谐的景象。所以我的建议是,下毒。”
灰袍抬起另一只手,那些粉笔灰随即浮起来,然后落入对方腹部的孔洞之中。炼金骰子的面向再度转换,将原本无毒的材质转为某种特效毒药。
“毒药真的能起效吗?如果连切割都不能真正杀死他们,那毒药的作用又能发挥到何种地步呢?”
“这倒是夸大了他们的生命力,这世上存在着连巨龙都能杀死的猛毒,而那毒却不见得会让人死亡。毒性有的时候并不是共通的,彼之蜜糖,我之砒霜,若能穷尽天地,我想还是能找到毒死他的方法的。不过我也不是真的要靠下毒来除掉邪神的诅咒。只是用它来削弱这家伙的生命力罢了。”
几乎就在起司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原本昏迷的法师开示发出痛呼,他的肢体也随之开始抽搐。
“看,开始了。”